話音落,程愛瑜就走進了洗手間裏,輕輕地帶上了門,落鎖。
牧童堯靠在屋子正中央的那張複古的大床的床柱子上,衣領摩挲著身後搖曳的床帳,幽幽地吐出一口起,哀歎著。
站了好一會兒,他掏出電話,撥通好“基友”的號碼。“炎,你妹妹我搞不來,她是鐵了心的要去,估計是想要抓Henry的新聞。作為喬疏狂的舞伴,不過是打了個掩護而已。”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牧童堯嗯了幾聲,抬眼朝浴室的方向看了眼,就站直了身體,朝著門口走去,推門出去時說:“開玩笑,你家那小瘋子什麼事兒幹不出來啊!我要是給她鎖起來,你不怕她放火燒我房子,我還怕她打窗戶上跳下去呢!我看這樣吧,你給宗政先生去個信兒,和他說一聲……嗯,我到了會場,會緊盯著她的,出格的事兒不會讓她幹……”
浴室裏,程愛瑜換上了禮服,寶石藍的半肩小禮服裙,裙擺在膝蓋的位置,是一個禮貌的莊重的長度,且裙擺層層疊疊,是最為清逸的柔紗堆疊而成,將裙子整個襯托的更為蓬鬆,而上半身的設計,幾乎是為她量身裁定,將那纖細的腰肢與還不算跌份的胸型勾勒的恰到好處。單肩帶上點綴著一枚寶石藍的搭扣,用水晶的特殊色彩,將這簡潔的設計直接拔高,璀璨奪目,卻並不會因為它的精美而喧賓奪主,蓋過禮服,與程愛瑜本身。
摸著空空的脖頸,她仔細的看了看,甚至拿著反麵鏡子,在背後照了照,確定身上沒有什麼地方再向前些日子那樣,需要用厚厚一層粉底來掩飾的青紫吻痕,這才從首飾盒裏取出一對與衣服色澤相近的的天藍色耳釘。戴上後,她本想拿出那條成套的項鏈,但後來改了主意,從首飾盒最底層,取出緊緊地躺在絲絨上的唯一的項鏈,輕輕地托起。
光鮮奪目的指環,在燈光的照射下,令碎鑽散發出迷人眼的光澤。
她看著托在手心裏的Tiffany&Co指環項鏈。
這是景煊送給她的,一份極為精致的禮物。
而她一直沒有帶過,在沒有換辦公室之前,這項鏈,安靜的躺在她辦公室的抽屜裏,而那天收拾出來時,她壓根沒有想過,自己會放下那段糾纏的過往,但舍不得扔,更不可能轉送給別人,就隨手放在了隨身的一個小首飾盒裏。如此,也是這次被她給帶了來的緣故。
“溫柔的承諾……”程愛瑜的腦海中,又冒出了剛收到這項鏈時,唐楓和她說過的話,不由自主的念了出來。這才恍然,兜兜轉轉,原來他早就表明了心跡,也隻有她一再的錯誤理解,並且將他拚了命的往外推。
如此,希望現在接受,還不算晚。
想起了昨夜給景煊去的那通電話,隨意他因為馬上要去集合,隻能和她說了幾句,但卻讓她無比安慰。她記得,自己當時腦子一熱,對他說了“想要辦場婚禮”。景煊的回答是:“那麼就多辦幾場婚禮吧,你家一場,我家一場,四九城在轟轟烈烈的擺一次,讓你當新娘當個夠本!怎麼樣?”
他還說:“你會是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