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愛瑜的脾氣也不是吃素的主,能讓她罵道這兒,那是因為她手上那盒冰淇淋還沒吃完。等她這邊舀完了最後一勺,那邊就那超期了顧繁華麵前那個比較大的,還裝著半份雙皮奶的碗,朝著舒晚的腦門子蓋過去。
“見人就罵的人才最下賤,這和見人就咬的狗是瘋狗,是一個道理。”當年的她,就是這麼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對什麼都滿不在乎。可能是從小就眾星拱月,生活優渥,什麼事兒都是她說了算,才可以無所顧忌。但等多年後,她踏入社會,才終於明白,鋒芒太過外露的她,活該她倒黴。
不過還是那句,誰沒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呢?
她記得,她扣完舒晚,就轉身去前台,在給顧繁華買一份雙皮奶。而這時,不住的用紙巾擦著頭上奶皮,一聲狼狽的舒晚,則衝著她身後叫囂,對她說:“程愛瑜,景煊是我的,隻會是我的!”
話音落,但程愛瑜轉身時,她已經衝出了甜品店。
推開又關上的店門,打響了門上的風鈴,發出悅耳的聲音。
叮鈴,叮鈴……
同一時間,彼端窩在床上的顧繁華,蜷縮了起來,懷裏還抱著那份多年未曾在翻看過的校友錄。這本校友錄是交換的,是和臨校活動後交換的紀念品,隻有她們極少數的學生有。
顧繁華是其中之一。
她忍不住流淚,腦海中全是那天的情景。
就連玻璃門的金屬邊框,打上風鈴,發出的清脆悅耳的聲音,都是那樣的真切,仿佛還有如昨日,就在耳邊回響著。
叮鈴,叮鈴——
舒晚衝了出去,穿過馬路,走進了一個男生。
那男生的背影,像極了景煊。
她看見舒晚衝過去抱住那個男生,哭鬧撒潑。
她看見那個男生轉身,正是景煊。
接著不是到發生了什麼,那個男生甩開了舒晚。
舒晚跌在地上,雙手捂著眼睛,哭著,鬧著。
景煊好像心軟了,低下頭,扶起她,還伸手去摸她的臉頰,拂過她的發頂。
接著,景煊好像說了句什麼,舒晚笑了,伸手去挽他的手臂……
“啪——”
瓷器崩裂的聲音,從腳邊傳來。
顧繁華轉身看去時,發現了程愛瑜。
她詫異的望著馬路對麵,顯然,她應該是剛剛才看見。
“小魚……”
“他,他和舒晚……”
程愛瑜張著嘴,滿眼驚愕,近似乎震驚的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外,那眼神像是要將對麵的什麼撕碎。她幾次蠕動唇瓣,卻始終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出來。
倒是這時,一直坐在他們對麵沒有發表意見的廖城,憤怒的站了起來。他知道景煊是程愛瑜喜歡的人,知道他們青梅竹馬,更知道那是他的情敵。但這一刻,他氣得發瘋,為程愛瑜不值。
他一直都說,景煊是個不靠譜的playboy,不值得程愛瑜用心。而這一刻,他想要將他的斷言,證明給程愛瑜看,也許他的用心有些卑劣,但他的確想讓程愛瑜死心。
隻有這樣,他才有機會。
也許是因為一直壓抑的憤怒,衝到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