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景煊!”你這程愛瑜,喬疏狂再次提起景煊的名字,嘴角卻勾著危險而又涼薄的弧度,似笑非笑的讓人摸不清他的心思。
“景煊……”程愛瑜默默的念著,仰頭將杯中已經有些涼了的水,灌入口中。稍頓,她扯起笑容,仰起臉,望著對麵的喬疏狂。她放下手中的杯子,雙手環抱,用手肘與手臂支撐著圍欄,聲音平淡的開口:“疏狂,你想說什麼!”
“我想知道,是什麼事,讓你如此難過。因為你的手嗎?”見程愛瑜的目光微微閃爍,喬疏狂意識到自己恐怕戳到了她的痛處,半眯著的眼睛忽然睜開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窺探什麼,昨天你受了驚嚇,牧童堯叫了家庭醫生來幫你檢查,我是那時候聽到的。”
程愛瑜不答話,隻是看著他,烏亮的眼眸中流轉著難以察覺的光彩,又似藏著什麼漩渦,吸引著人們的視線。
許久,她才開口。
聲音很低,帶著份自嘲的意味:“喬疏狂,是因為我的秘密太多,所以你才會注意我吧!既然如此,我帶你去個地方,那裏有你想知道的答案,關於我在八年前,發生的一切。”
喬疏狂搖晃著酒杯的手,頓了下。他想開口,但這時程愛瑜已經拿起了杯子,轉身,並對他扔下了一句話,“換好衣服,我在大廳裏等你。”
大廳中,程愛瑜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手中拿著份三明治。一旁,牧童堯饒有興致的,盯著下樓的喬疏狂,壞笑著咬了口手中的蘋果,揚眉道:“小子,你動作可夠快的,我就下樓吃頓飯的功夫,你就把咱家小魔女給拐跑了。得,你今兒賺到了,她在這兒生活過一年,足夠給你當導遊……”
不等牧童堯調侃完,程愛瑜就站了起來,將盤子裏的三明治用餐巾包起,遞給喬疏狂說:“先吃點墊著,出去再給你介紹幾家老字號。”
在牧童堯的戲謔聲中,程愛瑜率先出門,喬疏狂回頭朝牧童堯睨了眼,跟著離開。
車子一路奔馳,駛向了偏遠的地方。
半路上,程愛瑜讓司機在一家花店門前停下,她下去買了兩束白色的小雛菊。
喬疏狂看著那兩束雛菊,問她是不是特別喜歡這種話,她卻答非所問的說:“雛菊的花語有三種,傳說森林中的妖精貝爾蒂絲,就是雛菊的化身,她是個活潑快樂的淘氣鬼,所以第一種話語,是永遠的快樂。第二種則是表達愛戀的‘你愛不愛我’。至於第三種……”程愛瑜的目光微微沉了下,很快她就斂起那一瞬的落寞,笑著說:“第三種是,離別!”說著,她抬頭,看向喬疏狂,淡淡的問:“你說,我相對有人表達的,是哪一種。”
“我希望你對我說第一種,或第二種,但千萬別是第三種。”喬疏狂眯著眼睛,玩味的笑著,眼底的認真卻被他素來的痞態給掩蓋去了。話音落下,兩人的談話,似乎又在這裏戛然而止。
一路無言。
等到了目的地時,喬疏狂驚愕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她要來的地方,竟然是——墓地!
“就是他,他叫廖城。”
走到一塊潔淨的墓碑前,程愛瑜將手中的花束放下,轉臉看向喬疏狂,平靜的開口,“八年前,他死於車禍,因為我、繁華,還有景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