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的口頭禪,現在估計傳了半個警隊,最出名的一句就是——“那騷蹄子要殺我兒子,我兒子是金龍,才沒死成!”
和著,她那不是兒子,是鬥戰勝佛。
至於她那兒子,在休息室裏醒來後,見這他媽的第一句居然是:“媽,你別和我媳婦吵,我就是要她,不是處女我也要……”
被這麼一出戲劇化的“殺人刑事案”弄得,周隊疲倦了大半月的心,都豁然間活過來了,活活被這倆奇葩給逗樂了。
而歡樂更多的是,他那兒子妃要見顧繁華,程愛瑜就陪著去了,倆警員也再旁邊。當顧繁華與汪潮對峙的時候,那汪潮居然說,“顧總,你跪下來求我媽,我媽一定會答應的。”這不腦子跑慢氣兒嗎!
緊跟著,老太太也打開了話匣子,扔下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聽我兒子說,你家住在高檔小區,地段不錯?這樣吧,你把那房子歸到我兒子名下,我就允許你嫁過來,我也過去跟你們住,我看著你才能放心。”
警員噴了,程愛瑜忍不住了,顧繁華站起來揚手就往汪潮臉上甩了倆巴掌,老太太怒了,抄起水杯就叫喚,“快,護駕護駕——她們要殺我兒子!”
程愛瑜當即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水杯都小幅度的點了下,水溢了出來。接著她就在老太太的怒吼中,揚手一指:“無恥也要有點下限!信不信,你再叫,我真做了你……”
思緒抽回時,剛好有警員送來了驗傷報告。
周隊翻開報告,掃了眼就將報告合上,對他們說:“沒事了,可以回去了。顧小姐,受驚了,起訴的具體事宜,你可以讓律師來談。但是,小程,以後帶防狼器帶個小點兒的,你弄個那麼專業的到處跑,真傷著人了這算誰的?”頓了下,他示意一旁的警員去辦手續,單獨叫了程愛瑜,“小程,你跟我出來,有人要見你。”
跟著周隊去了隔壁的會議廳,推開門的時候,周隊衝著裏頭背對著他們的人喊了聲:“煊子,人給你帶來了,完璧歸‘景’!”
程愛瑜一愣,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個背影。
望著他迷了人眼的俊挺身影,望著被陽光勾勒出的矯健輪廓,望著,望著……正在吸煙的他緩緩轉身,悠悠蕩蕩地輕輕吐出薄煙。
隔著那層煙霧,程愛瑜就站在門口,看著他。
她想起了八年前,那時候他們還是學生。
而那時,她第一次看見他抽煙,就愛慘了他抽煙時的模樣。不知為什麼,同樣是吞雲吐霧,到了景煊那兒,舉止間就多了種優雅從容。從審美角度來說,就立刻變了,這仿佛不是在抽煙,而成了一種享受,成了一種難得一見的景致。
或許是因為他手執細長的緣故,吸煙時食指與中指的第一個指節不輕不重地夾著煙卷,深邃的眸子沉澱著屬於他的故事,看向遠處。而在這時,觸及他的雙眸,在這煙霧之中,就仿佛是在鏡花水月裏。
煙草的氣息緩緩地吸入,在悠悠地吐出煙圈。景煊眯著眼睛,隔著煙霧望著她,眼角眉梢似乎都繚繞了一層薄煙,連帶著那半眯著的眼眸,都映的越發深邃冷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