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洗漱,她聽著坐在餐桌前的顧繁華,喝著牛奶跟唐楓說情話,昨兒留存的胃酸都差點翻過來。
這兩人就這樣,好的時候能甜蜜的把全世界的人都齁死,鬧起來的時候,全世界都不夠他們折騰。
收拾完自己,程愛瑜來回從顧繁華麵前飄了兩趟,拿了衣服回屋裏換上,再出來時,她總算是掛斷了電話。程愛瑜走到吧台,從冰箱裏拿出鮮奶,給自己倒了杯,一邊喝著,一邊看著腕上的表,很認真的報出時間,接著抬頭看向意猶未盡滿眼幸福的顧繁華說:“唐少可夠行的,如果我沒算錯,那邊現在是夜裏兩點。”
“怎麼,羨慕嫉妒恨了?”
“我怕他口幹,去偷——”
“呸!”不等程愛瑜說完話,顧繁華就瞪圓了那雙勾魂的眼睛,順道將手裏吐司撕了半邊塞程愛瑜嘴裏:“吃你的早飯吧!”
周末的早上路上還算通常,程愛瑜因為身邊坐著的是個孕婦,開車都比平時穩當了許多。等兩人抵達寫字樓時,剛好與Alva撞了個正著。而Alva一見麵就抓著程愛瑜說個沒完,還淨揭他老板的底兒,繪聲繪色的描述著,他們前幾天聚會時,昨兒那隻被開除的“金龍”,在餐桌上做出的事兒。
“瑜瑜寶貝兒,你說我以前怎麼一點兒都沒瞧出來啊!那人怎麼那個樣子啊,哎呦……吃頓飯哦,上一道菜,他就讓人端到他麵前嚐一口。開始我還開玩笑,問他你是不是在試毒啊。結果你猜他怎麼說?人家活像一皇帝似的說——嗯哼……‘我這是嚐嚐這菜好不好吃!那份魔芋我不喜歡,下次別點了。’”
Alva掐著蘭花指,捏著嗓子學著金龍的樣子,逗得電梯裏充滿了笑聲。等電梯門開了,一行三人朝攝影棚走的時候,Alva繼續說,“你還沒瞧見前頭下午,我剛好和繁華寶寶在會議廳外頭說話,那人見到我們後,居然命令我離開,接著對繁華寶寶說,‘我問過我媽了,我媽說,我是人中金龍,要挑就一定要挑鳳凰!’你說,這人怎麼可以奇葩成這樣!”
程愛瑜始終再笑,而一旁的當事人顧姑娘不知為什麼也在笑,大概這奇葩事兒攤到誰身上,誰都得笑癱了。還是無奈的笑癱的。
“哎,那金龍說你是鳳凰哦!”在攝影棚裏的休息室中,程愛瑜一邊換這衣服,一邊和顧繁華說笑。
顧繁華利落的翻了個白眼:“你丫皮癢了是吧!皮癢找景哥蹭去。老娘他媽當不起鳳凰,更不稀罕。如果他要真是條金龍,老娘他媽寧可當個鵪鶉,還是灰黢黢的那種!你要喜歡,這金龍送你了——”
“別介,還是留給他媽吧!”換好衣服的程愛瑜,從隔間裏出來,坐在化妝鏡前,任由Alva用各種刷子在她臉上倒騰,還不忘揶揄顧繁華,向她舉手立誓:“你要當鵪鶉,我絕對也陪著!管你灰黢黢的,還是綠油油的……”
攝影非常順利,用Alva的話說,程愛瑜就是為閃光燈而生的。但他並不知道,曾經的她麵臨著更多的閃光燈,站在更大的舞台上,所以早就習慣了將閃光燈當做生活的一部分。
但拍攝中場休息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Alva在程愛瑜卸了妝後,給兩人遞上水,“辛苦了寶貝兒,下午還得麻煩你。這樣,中午我請客,你和繁華寶寶隨便點,別客氣!”
“哇哦,Alva這可是你說的,繁華,咱們別客氣,怎麼說也得吃他小疼一下。”
顧繁華挽著程愛瑜,邊走邊說:“姑娘,你吃多少,都不會讓他肉疼,疼的是我!他什麼開銷都是我全報銷的……”
說笑間,三人又走到了電梯口。
眼看著電梯數字跳到了這層,門剛打開,他們還沒來及進去,就見裏頭衝出一翠綠的不明物體,哦不——是一人。
嗯,那人手上,還舉著一把噌亮噌亮的菜刀,在衝出電梯的刹那,用那充滿了椒鹽味的普通話,呐喊著,“那倆賤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