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深陷回憶是,遲陽忽然問她:“小魚,你相信真愛嗎?”
“真愛?”
程愛瑜愣了下,還沒來及回答,就聽遲陽又問:“你說,唐楓對繁華,是真愛嗎?”
“當然。”她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那你呢?你對景煊……”遲陽的聲音微微頓了下,就立刻收住了未完的話,化作低聲的歎息。她知道,恐怕又戳到了程愛瑜不能碰的地方。
而她十分了解,那被戳中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是多麼痛苦的感覺。但此刻,她似乎隻有傷害別人,她心底的那團醜陋的傷疤,才能得到一丁點的舒緩。
或許這個想法很可恥,但對她來說,卻是一種難得的救贖。
不是一首《剪愛》唱完了,就能把那一段融入骨血多年的感情隨意丟開的,程愛瑜是人不是神,她也有血有肉,她也會痛。即便,她如何控製著自己,但那不容許任何人觸碰的傷口,每當有人揭開,就會痛的她幾乎要背過氣去。
而這時,不知遲陽出於何種心態,居然又問了她一句話,“聽說,你和他又走到一起了。小魚,你哥他很擔心,怕你……”
“怕我?嗬,怕我想不開去死嗎?”忍不住冷笑,程愛瑜轉眸,看向遲陽。她眼中清明的很,看來是已經清醒了。“遲陽,如果揭人瘡疤,能讓你更開心點的話,我不介意。但傷害真正關心你的人,最後疼的,一定是你自己。”
話音落,程愛瑜連化妝盒都沒要,拿著手包就要往外走。
而這時,遲陽叫住了她,悠悠慢慢的聲音隨之而來:“小魚,我不信真愛,那是你們有錢人閑得無聊才會玩的遊戲,我玩不起。愛這東西,對我來說,就是百達翡麗手表,野生鱷魚皮鉑金包,隻能看,卻買不起!不,或者我連碰都不敢碰一下,怕碰髒了要我賠……”
“你想說什麼。”程愛瑜轉身,凝眉看著她。
遲陽走上前,將化妝盒遞給她,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我想說的,就是你……不,是你們都想問的。為什麼,我要和一個有婚約的人,有所牽扯。就是因為,我也是女人,也想要有人來救贖。相比你,比顧繁華,我的生活才叫困苦——”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哥他……”
遲陽偏過臉,開口打斷了程愛瑜的話:“不管他是玩玩也好,是真心也罷,對我來說,我需要的隻是一個可以在必要時,幫我一把的男人。小魚,我沒有你們那麼會投胎,有長輩疼愛,兄弟姐妹照拂,還有發小哥們可以適時地拉你一把。我是孤兒,我唯一的親人,就是遲夕,我不能眼看著他墮落,我要給他最好的生活,除了靠自己,還是自己。但如今,我累了,也想找個依靠。”
“你的依靠,就是我哥?”程愛瑜看著遲陽補過妝的唇,紅的妖冶,卻又刺眼。
如今的遲陽,就仿佛變了一個人,至少,她的人生觀變了。
但程愛瑜從來不知道,改變遲陽的,除了生活,還有齊默勳。
紅唇緩緩蠕動,一個動聽的聲音,清悅婉轉的從她的雙唇間劃出,“對,就是他。小魚,也許有一天,我會從朋友,變成你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