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上班時間?你們用得著在上班時間,一大群人阿諛逢迎的出去送他們倆個人嗎!是沒手沒腳,不能走,還是路癡路障,不認路!”柳眉和傅軒寅繼續爭執,絲毫不相讓,跟沒有半點畏懼之色,全然沒有將在場的眾多比她銜位高的軍官放在眼裏。
她仗著伯父身份,在師裏橫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但今兒她恐怕要栽在這兒。
程愛瑜眯了眯眼睛,看著還在和傅軒寅爭執的柳眉,嘴角微微抬起。伸手扭了扭胸前的衣扣,旋轉著紐扣上那個小小的珠子,將錄音關閉。這才緩緩抬頭,低笑了聲。而在她抬眼的瞬間,程愛瑜看到了周邊的幹部們,似乎是約好了一樣,臉上不約而同地染上了謝別有深意的笑容,而那目光就在他們幾個站在當中的人身上來回掃視著,有曖昧,有探究,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深邃。
得,她這回軍部之行,名聲算是被坐實了。
心底極輕地歎息。
他們這些人圈子裏的事兒吧,就那麼個樣子,即便你什麼都不說,卻仍舊會惹上一腦門子的官司。越理,越亂。
“傅大哥,柳副團長既然是來找我的,就讓我和她說幾句話,隻要不耽誤你們的工作就好。”程愛瑜適時開口,朝傅軒寅點了點頭,同時輕輕地拍了下景煊握在她腰際的手背,暗示他讓他放心,她自己會處理。
景煊猛地收緊手指的力度,稍頓,才放開了她,但目光卻隨著她窈窕的背影前進,如影隨形的凝在她的背影上,似乎在時刻警惕著,不想讓她在收到分毫傷害。就像他們小時候一樣,不自覺的就流露出了那份小心翼翼的嗬護。
蘇敏赫雖然不讚同程愛瑜的舉動,卻也尊重她的意思,沒再開口,而是轉頭看向景煊,目光深沉。
“程愛瑜,我還以為你隻會力求保護呢!”見她款款走來,柳眉挑釁的斜了眼傅軒寅,雙手環抱胸前,轉眸看向程愛瑜,冷聲笑了笑,接著轉身朝離他們較遠的角落裏走去。
“相比柳小姐一直站在羽翼下,從未張開翅膀飛向過,又怎麼會明白我們這些靠自己飛的人,要尋求保護是一種本能需求呢?”反唇相譏,程愛瑜絲毫沒有因為柳眉的挑釁,而表現出分毫怯弱。她快步走去,看著柳眉微變的臉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程小姐伶牙俐齒,我是比不過的。不過,惹急了我,相信我的拳頭,比你的更快一些。”她從小跟著大伯,見到了行行色色的人,聽慣了阿諛奉承的話,猛地遇見了程愛瑜這種僧麵佛麵都不看的人,的確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尤其當那明明自嘲,卻十足譏諷的話,從程愛瑜的唇間溢出時,柳眉心底就好似燃起了一個炙熱的火球,幾乎要將她灼燒殆盡。
這女人,居然在嘲笑她的工作能力!言下之意,似乎在說,她能有今天,全都拜大伯所賜!那她的努力呢?全不在她的眼裏!
“我記得上次在我家的時候,我就和柳副團長你說過,靠拳頭說話的人,和求偶時大動物差不多,屬於一種生物界的獸性行為。怎麼,柳副團長這麼快就忘了,還是說,柳副團長您又發情了,逮著不論是人是動物,就想撲上去撕扯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