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事兒,他總不好也用軍令,直接讓景煊跟柳眉上床去吧!
急的直想把頭發的柳師長,終於在“突擊考察”結束前,想到了個法子。他在從師裏回去時,散了眾人,獨獨吧景煊叫住。
“景煊,我等下還有個會,眼下天色也晚了,讓柳眉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你走一趟,把她送回家去!”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含羞似怯的侄女,給她製造了最後一個絕佳的機會,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如何把握了。
而景煊很無奈,這官大一級壓死人,首長的命令不容拒絕,他隻得敬禮,朗聲回答:“是!”
柳師長臉上終於浮出一絲笑意,瞧著景煊,越看越合眼緣的模樣,慢悠悠的上了車,轉頭看著車窗外的兩人,再度開口:“好,謝謝你了。對了,還麻煩你給你家景老帶個話兒,就說等幾天,老爺子有空了,告訴我一聲。讓我好帶眉兒去拜訪……說起來,景老還沒有見過咱們眉兒呢!”
別有深意的深沉目光,從景煊麵上輕輕帶過,不落痕跡的隱去眸色,轉頭又對柳眉說了幾句,就吩咐身邊的警衛員開車,揚長而去。
目送那遠去的車子,景煊的眉頭不落痕跡的皺了下。
壓著心底的煩躁,無聲地歎了口氣。
但很快他就收斂了心中的計較,在柳眉沒開口前,不帶任何情感色彩的下達指示——“小孫,去開車過來。柳副團,回去吧!”
……
轉眼間,六天的部隊采訪工作結束了。
當程愛瑜領著公文包,和蘇敏赫從賀師長的辦公室走出來時,她極為放鬆的伸了個懶腰,噙著笑伸手捶了捶腰肢道:“哎,可總算結束了。你知道嗎,我現在最想念的,就是咱們公司樓下的餐廳!”
“哧——”
幾天一過,程愛瑜發下蘇敏赫有了點人性,至少,這廝兒會笑了。不是假笑、冷笑、虛笑,而是從心底萌發的笑意,雖然很淺,很短促,但她卻看見了好幾回。當然,多半後一句話,都是要譏諷她的。這不,正想著就來了。
“我當你是用不壞的全自動機器呢,怎麼,原來樂此不疲的廢寢忘食的架勢,被軍灶折騰幾天,就全扔了?”
“哈,你要認為我不挑嘴兒,那你就錯了。我是個實打實的享樂主義者,對什麼都是最挑剔的!”程愛瑜這句話絕對實在,光看她的衣飾,辦公用品,還有她居住的地方,就能看得出,她對生活品質的要求有多高。但有一點不能否認,她也很能吃苦,尤其對待工作。當然,她的解釋是,對於任何挑戰,她都有足夠的熱情,當然報酬也是她享樂的一種犒勞。
“那麼,你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讓我回頭請你吃飯。”對於生活品質,蘇敏赫也有著相同的要求,甚至比她的還要高。但他們的高標準,有著兩個極端分化,一個是一絲不苟的謹慎,一個是純屬享樂的散漫,這大概也是,他們合不來的緣故吧!
“別,你還是饒了我吧!我上次和你吃飯,直接發現胃炎,再上一次……還是別提了……”似乎想起了那次奇特的經曆,程愛瑜就像是瞧見了什麼恐怖的事物般,擺了擺手。接著,她轉移話題道:“這次總算不枉此行,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嗬嗬——剛才賀師長悄悄的告訴我,讓我在稿子出爐的時候,第一時間給他瞧瞧。唔……看來我又得加班了!”
嘴上這樣說著,程愛瑜心裏卻在想著另一件事兒。
剛才賀師長沒有留下蘇敏赫,而是單獨叫住了她,跟她說了這幾天景煊被另一個師的柳師長給借走了,所以一直被公事絆著,無暇脫身,讓她別放在心上。還似乎擔心她多心,又補了句,說是讓景煊明兒一定來送送他們,並且保證,會多給他半天假,讓他好有空陪陪她……
陪她?
程愛瑜想著兩人那晚的瘋狂,不覺嘴角抽搐。
這一陪,她要萬一又刺到了他,估摸著她又得內傷吧!
“愛瑜。”
“嗯?”被蘇敏赫這麼一聲輕喚,程愛瑜回神,轉眸看著他,忽然笑了笑,微微搖頭,隨即晃了晃手臂,仿佛沒事人似的輕鬆自如的說:“嗯……天色也不早了,趕緊回去洗漱休息——蘇學長,咱們明兒見了!”
“程愛瑜,你等一下!”
沒讓她走,蘇敏赫叫住了她,凝眉望著她嘴角標準的不能在標準的笑容。這樣的笑容,讓他感到冷漠與疏離,而他卻是那樣的渴望著,想要走近,想要將她緊緊環抱。但他又想起了齊默勳的話,想起了他對程愛瑜的評價,一個二十五年生命中,感情蒼白如斯的女子。
不禁,他想要問清楚,於是他沉聲發問,用他那一如既往平靜而又冷漠的聲音:“程愛瑜,給我一個答案。我想知道,你是在等待一個值得你去等待的人,還是在努力忘記,一個讓你痛徹心扉的人——那個人,是景煊吧!他是值得等待,還是讓你痛徹心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