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麵了。怎麼樣,阿煊還好相處嗎?”
隨著柳眉的漸漸走近,這聲音也跟著靠近了耳邊。程愛瑜聽得出來,這前一句是客套,顯然第二句才是柳眉想說的重點。她想借此像是自己與景煊的親密,來刺激程愛瑜。隻可惜,論控製力和耐力,程愛瑜不是此種的佼佼者,但也不是才入門的人了。踏入社會這些年,她早就曆練的更為圓滑,即便是麵對如此讓她不耐煩的柳眉,也能笑臉相迎。隻是此刻的笑容裏,多了份“嘲弄”。
“嘖,好好的一處景色,就被這麼一玩意兒給毀了。”程愛瑜撥弄著鏡頭,歎了聲,這才緩緩的將單反放下。抬眼掃過微微變了臉色的柳眉,隨意的一揚眉梢,也不理她,而是轉頭對站在她前頭的警衛員道:“同誌,麻煩你把那個戴著帽子的木樁子搬開一點兒,可以嗎?”
原來她說的“玩意兒”,是這個東西。
明顯也誤會了的警衛員,稍稍一愣,隨即咧嘴笑了,趕緊答應了聲,就去搬東西。程愛瑜乘著這會兒功夫回頭,和柳眉打了個招呼:“柳副團長,我在工作,如果你是來找我閑聊的,那等我休息再說吧。如果你是來鬧事的,我想,我會和上次一樣收拾你!”
說完,程愛瑜就又端起了單反,繼續拍照。
這廂,從來沒被人看低過的的柳眉,心中泛起的怨毒,估計都快夠毒死條毒蛇的了。她暗中握緊了拳頭,隨即鬆開,牙根卻緊緊地咬住,凝視著程愛瑜的背影,恨不得在她身上看出幾個洞來。而若是殺人無罪,此刻她手裏又又把機關槍的話,她鐵定會把程愛瑜給打成個馬蜂窩。不過這些,現在,她也隻能想想了……
程愛瑜拍攝著照片,往後退了幾步。
聽秦團長說完話的蘇敏赫,則在這時,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幫她拖了下相機,無聲關懷引得柳眉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她剛來的時候,曾經試圖給蘇敏赫打過招呼,但這男人,別說握手,或是寒暄了,就連眼神都懶得賞給她。不過,聽說他是蘇家的幺孫,按理也算是個不可多得的金龜婿了,所以她才放下身段的和他打了個招呼,誰知道得到的卻是那樣對待,她這心裏能好受嗎!但後來,她見這男人與其他人相處時,也就明白了,他是那種若非必要情況,能免開金口就免開金口的惜字如金的人。見他對誰都是如此,她這心裏才好過了些,也就沒再計較。
可現如今,程愛瑜隻是鏡頭稍微斜了一下,他就上去幫她捧著,轉頭看向她的眼神裏還含著一絲暖意,這樣明顯的差別,能不讓她又氣又妒嗎!
明明……明明她什麼都不比程愛瑜差,若論社會地位來算,她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校官,難道連一個搞社會新聞的記者都比不過嘛!還是對男人來說,他們更喜歡程愛瑜這種,對誰都“賣笑”的女人!
柳眉努力的繃緊臉龐,揚起倨傲的笑容,驕傲的抬著下巴,用餘光朝景煊的方向看去。看到的結果,卻和她心中的期冀,截然相反。或者說,她看見的,正是她最不想看見的。景煊在和尖刀連的連長說著話,可眼神卻在她餘光掃過的刹那,轉向了程愛瑜,嘴角還泛著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溫柔,並用一種淡然卻隱含著絲絲驕傲的語調說:“那是,也不瞧瞧她是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