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愛瑜頓時後背僵直,想起來,但好像這高燒耗幹了她的力氣,令她連掙紮的辦法都沒有了,隻能盡量的僵著不去挨他那被顧繁華稱為“視覺銷魂”的胸膛。當然,顧繁華是隔著衣服看的,而她是剝光了評定過的。

得,她又想歪了。

“哼,我這是怕你拿我們納稅人的錢,不為納稅人辦事兒,才提醒你一句。”收回心思,程愛瑜啞著嗓子,用特嚴肅的口吻說了句。轉即又道:“還有,不是探親假嗎,不用陪幹爸幹媽?”

她也挺奇怪的,這探親假怎麼就那麼點兒短,難不成是讓他支援航天事業建設?花錢做一天飛機玩,飛十幾個鍾頭到大洋彼岸,和他爸媽來個熱情擁抱,在坐飛機回來……這有並吧這!

正想著,程愛瑜剛好抬頭,這麼一偏臉兒,視線就和景煊的又撞在了一起。卻見他霸道的眉眼,此刻含著淡淡的笑意,柔軟了他眼角眉梢的線條,與冷硬的氣勢。接著,沒等她來及低頭把腦袋藏起來,就聽景煊開口,貼在她的耳邊,朝她的耳廓裏呼著熱氣道:“探親假,也可以去探望女朋友。”

“誰是你女朋友!”程愛瑜尷尬的頭腦發熱,原本快要冒熱氣的臉上,此刻的溫度估摸著都能做個煎雞蛋了。大概,和四九城夏天裏的地表溫度一樣,趕巧了還能燙個貼餅兒什麼的。

“你啊!”景煊輕輕地捏了捏她滾燙的臉蛋,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她,勾起唇角:“現在不是,早晚也會是。怎麼,你想越過女友階段,直接晉升景太太?”

如果是那樣,他現在就麻溜兒的去打報告!

那雙眼睛太亮,亮的程愛瑜都不敢看過去,趕緊別開臉,還伸手摸了摸眼角。她甚至有些懷疑,醒來後與景煊的幾次對視,她微微有些發痛的眼睛,是否因為和他對視的交戰,而受了內傷。否則,她怎麼會出現這種奇怪的幻覺,覺得自己又看到了小時候的景煊。

“我是不是病的特厲害,出現了幻覺,還回光返照?”她下意識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說完,自己就後悔了,趕緊閉嘴。

本以為景副師長要怒了,非得撂挑子走人不可。哪曾想,他居然從身後將她環住,並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偏向他,然後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很輕很輕,卻好似飽含著無盡的纏綿。

接著,那動聽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這樣呢?你覺得是幻覺,還是回光返照?”

紅潤而又柔軟的舌尖,從唇間伸出一丁點,舔了舔幹澀的唇瓣。程愛瑜並不知道,這個動作在她做來有多撩人,若非她還病怏怏的躺在自己懷裏,景煊估計非得把這撩人的小家夥剝了扔床上,狠狠地收拾一頓。

“呃……我果然病的不輕。”此刻的景煊,太溫柔,溫柔而又深情,就連眼底似乎都浮現出一抹疼惜之色,略帶寵溺。

那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不自知的。

那是她看不懂的深邃,無法自拔。

此刻,麵麵相覷的兩人,卻是兩種形態,卻都糾纏在這八年的空白裏。

對他,程愛瑜已經說不出是愛是恨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她依舊喜歡他,隻是她再用這些年培養出的良好的控製力,勒令自己堅定的站在那道坎前,始終不肯再往裏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