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緣緣,你現在關門,我這就下樓,再從樓下爬上你家!”
“你——”程愛瑜被他的話,激的不知該說什麼好,她家在十六層啊,又不是老宅的三層小別墅!無奈之下,她還是心軟了,打開了門,卻朝他狠狠地瞪了眼,咬牙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也沒和我講過道理,緣緣。”景煊進了屋,幫她關上了房門。
而正站在玄關邊上的程愛瑜,卻是冷這張臉,惡狠狠地說:“別再叫我緣緣,我惡心這兩個字!”
“那是因為,我的緣緣還沒回來。”景煊不由分說的捉住她的手,方式蠻橫,但眼神卻是那樣溫柔的看著她道:“所以,我要把她找回來。”
堅強的麵具,似乎越來越重,程愛瑜卻還是堅持,伸手一攔,將他擋在玄關,踩著讓她頗為感到勞累的高跟鞋,倚著牆壁低聲道:“景首……景煊,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還有,不準再叫我緣緣,你要再敢提一次,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再看到我!我說到做到——”
到了嘴邊的景首長,硬生生的被她改成了景煊。其實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是個什麼緣故,或許是因為他的神色,他臉上的倦容,讓她無法在那麼將他拒之門外。
“小魚,能讓我到沙發上坐會兒嗎?我有點累……”瞧著眼前戒備的小女人,景煊無奈,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而就是這笑,讓程愛瑜的心,再度揪起。因為他唇間的憔悴,仿佛再次提醒了他,他在門口守了一夜的事實。而這時,她再想起對門楊爺爺的話,算是明白了,他話中透著的別樣含義。大概楊爺爺是在提醒她,景煊站了一夜的誠意。
——是誠意,還是愧疚?
收起心思,程愛瑜放下手,踢掉高跟鞋,就朝客廳裏走去。“知道累,你還在外頭站著,我昨天明明不在家……”
剛想在沙發上坐下的程愛瑜,忽然止住了聲音。她想起,昨天她順手回的短信。他問她在哪兒,她回了句在家。有些尷尬,程愛瑜見他坐下,就幹脆徑自走到廚房裏,給他弄了被蜂蜜柚子水,並在冰箱裏翻找了一陣,除了牛奶就剩兩雞蛋了。於是她又去翻了翻櫥櫃,找出一把掛麵。
本該直接讓他說完話,然後一腳把他踹回去的程愛瑜,今兒似乎又魔障了,也有可能是沒吃飯腦子短路,她居然打開了少說又半月沒開過的燃氣灶,襯著煮水的功夫,她喝著牛奶,拿著那杯溫度剛剛好的蜂蜜柚子水,朝客廳走去。
水杯輕輕放在茶幾上,程愛瑜語氣冷淡的說:“先喝點茶,等下給你弄點吃的。不過我家裏沒材料,你要嫌棄雞蛋麵,就說完話趕緊滾蛋。”
嫌棄?
現在,她就算是親手做了一鍋炸藥給他,他也能給消化嘍!更何況是愛心麵?
景煊心中微微動容,但目光有落向了她微微蜷縮著的小指,低聲道:“小魚,對不起。”
“你對不起我什麼?對不起我的人……叫舒晚,跟你沒關係。”頓了下,程愛瑜忽然放下了空牛奶瓶,有些好笑的習慣性的摸了摸水晶指節環,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景煊,微微挑眉,聲調陰陽怪氣的說:“或許還真和你有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