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疼，先走了。”不想麵對韓書，殷若初胡亂編了個借口，抬腳就往外走。
三隻手伸出同時抓住殷若初的胳膊。
殷若初回過頭，看了看林舞，再看了看蘇煜晨，最後看了看韓書，繳械投降，“好吧，我忍一忍。”
林舞踮起腳揪住蘇煜晨的耳朵走向出口，“來來來，我們得好好談談。現在真是膽大包天了，嗯？！”
蘇煜晨吃痛地低下頭，卻心領神會，乖乖地跟著林舞走了出去。
“若若，看起來你最近過得不錯。”韓書眉眼含笑。
“還好。”殷若初低著頭，阻止韓書窺探她的情緒。
“當左寒夜的鍾點工是份不錯的工作，據我了解，左寒夜外冷內熱，不會為難你，工資上也定會厚待你。”韓書抬起手，試圖摸一下殷若初的頭，一如過去，纖長白皙的手指置於黑發間，動作輕而溫柔。可對上殷若初防備的眼神，韓書不由得苦笑，不動聲色地放下。
“嗯，謝謝。”殷若初聲音輕輕的，小小的，像當初剛見麵時那樣。記憶中的她，熱情又靦腆，而現在……
“還有事嗎？”殷若初的眼神語氣，都充滿了防備之意，時時刻刻豎起身上的刺，警告著對方。
少年愣了神，他想問，你最近怎樣，他想問，你真的什麼都不介意了嗎，他想問，你喜歡過我嗎，他想問，為什麼不來找我……
他有事，有很多事要和殷若初說清，可殷若初太好強了，她有疑問也隻會憋在心裏，不給雙方任何挽回的機會，那樣的情況下，韓書壓根摸不清楚殷若初的心思——包括殷若初對他的感情，他不知道也無法知道，殷若初對他的感情有多深，或者說，願意給多深。
他太過愛她，才會握不住她。
終於，韓書鬆了口。
“若若，我會等。”等你說你需要我。
少年的嗓音低沉溫和，不管過多久，三個星期，三個月，還是三年，韓書的溫柔始終不變，時間改變得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但不會削弱環繞少年周圍溫暖柔和的光暈。他的溫柔濃鬱到，仿佛要一下子逼出殷若初刻意藏住的委屈，一些連她自己都未意識到的委屈。
韓書，我討厭你，討厭你對每個人都同樣的溫柔和包容，這份討厭，從未變過；我喜歡你，深深的喜歡，喜歡你包容我的負麵的一切，這份喜歡，卻已模糊。
你曾經是如此清晰地闖進了我的生活，你美好又真實，我能真切地聞到你身上陽光的味道。
我曾想過放下所謂的自尊心去試著挽回你，可你身邊有了另一個人，叫我如何忘記丟掉羞恥心繼續奢求你的回頭。
“韓書，你不是渣男吧？”收起幾近傾瀉而出的情緒，殷若初抬頭，笑著說道，“我語文不好，或許是我理解錯了。我走了。”
少年的眸子裏浸著滿滿的溫柔，像過去一樣，好似從未變過。
殷若初低頭，快步走出。
這一次，韓書沒有阻止她。
腳下步伐加快，殷若初低頭，全然沒注意對麵走過來的白衣少年。
“不會再迷路嗎？”
熟悉的聲音響起。
殷若初順著聲音傳來處抬起頭看去，一張俊美而冷漠的五官闖進視野。
左寒夜……！
“我忘了……”殷若初表情僵住，“這段路不複雜，順著走應該會走回去的。”
“那就好。”扔下一句，左寒夜繼續向前，走進學生會大門，不見身影。
下午，睡覺睡得正迷糊，殷若初的手機歡快地振動起。
“我是左寒夜，下午你有課嗎？”
一聽到“左寒夜”三個字，殷若初瞬間清醒。
“學長，你打錯了吧？”打死殷若初她不相信天下會有如此美好的事情！
“我找殷若初，你是殷若初吧？”左寒夜態度確定。
“是……”殷若初仍萬分懷疑。
“你下午有課嗎？”左寒夜重複問。
“沒有。”
“那你有什麼安排嗎？”
“沒有……”
“告訴我你所在宿舍樓，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