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能來嗎?我在這個時代的記憶會消除嗎?”她的孩子會因此而沒有嗎?她不敢想,一想到,會忘了南宮傲,她的心就好痛。
“不知道,如果他們對你的記憶很強烈,或許會記得你。如果在你的記憶深處很渴望回到那裏,也許你也會記得。”這都是一個未知數。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麵臨這樣的決擇?她不想選,她想要留下。
“好,換回去。”南宮傲很堅決。
“不要。”她不要,寧死,她也不要失信於他。她答應過,永不放棄他的。
楚老沉默不出聲,他隻有等她自己想清楚,他不會勉強她做什麼事。
“為什麼不要?你不回去,你會死的,你忍心看我痛苦?你忍心讓我看著你漸漸離我而去?”
“我不要離開你,為什麼你要趕我走?”
“我沒有趕你,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走。可是,我不想你死,我要你活著,要你好好的活著,隻要你活著就比什麼都好,我別無所求。”
“不是,你騙人,你肯定是不喜歡我了,所以你要趕我走,對不對?”人一旦失去理智,就會偏激。一旦心痛,一旦無法接受,就會懷疑,就會胡說。而此時的楚憶雨,就是這樣。
“不,丫頭,你冷靜下來。”南宮傲將楚憶雨整個身體抱進懷裏,壓製住她胡亂揮舞的小手,繼續說道:“我沒有趕你,我也想跟你嚐遍天下美食,踏遍這大好河山。可那樣的代價,是你的死,那太大了,我付不起,也要不起,更不想要。如果你活著,就有希望,並不是絕望,是不是?”
“我不要,我不要。”楚憶雨還是沒有辦法冷靜下來,一想到離開他,忘了他,她就沒辦法冷靜下來。
“你在害怕什麼?這不像你。隻有活著,我們才有希望。”
“我害怕你把我忘了,我害怕,我會把你忘了。”活著有什麼用,如果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她寧願死。
“你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你應該是最自信的,也是最自負的,你不應該這樣懷疑自己,懷疑我。”
“不,我沒有懷疑你,我相信你對我的感情。可是我相信有什麼用?我們最終還是敵不過大自然,也許我一走,磁場就會消失,然後就將我在這裏的記憶全部抺去。這樣的話,你就會忘了我,不是你自己忘了我,而是大自然讓你忘了我。我不要,我要你記住我,記住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這才是她最擔心的。
“如果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如果你留下,我記住你,可你卻要死去,你叫我怎麼辦?你何其殘忍?如果是這樣,我寧願忘記你,也要你快樂的活下去。”
“如果沒有了你,活下去有什麼用?我的生命將不再完整,我的靈魂就會少了一塊,那樣的日子我不要。”
“你要相信你爺爺說的話,他說的是有可能,不是一定。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要試一試,不是嗎?”
楚憶雨愣住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自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手畏腳?她到底在怕什麼?還是在不信任什麼?她迷糊了。隻是,南宮傲那滿心期待的眼神刺痛了她。為什麼他都能這麼堅定,她就為什麼不行呢?如果他能,那她也一樣可以。
“好,我答應。”這時的分離,隻是為了下一次的相遇。
“丫頭?”他驚喜,卻又失落,心情的起伏隻為了她一人。
“想好了。”聽完兩人的爭論,楚老也為之感動,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拆散這一對苦命鴛鴦。
“嗯!”楚憶雨回答道。
“少主,吉時已到,該拜堂了。”門外傳采衣急切的聲音。
“知道了。”這時他已經沒有那個心情拜堂了。
“拜堂?小雨,你們要結婚?”
“嗯。”
“不行!”楚老很大聲。
“為什麼?”她不懂,難道連跟他成親也不行了嗎?
“你現在必須走,要是再不走,就沒時間了。”查清原因,他就知道要該怎麼做了,時間也恰到好處。
“為什麼是現在?給我一點時間。”如果今天一定要走,那她也想在完婚之後再走。
“因為時間到了。”他沒的選擇,他們更沒的選擇。
“我不要,我都答應要回去了,為什麼不能再給我這麼一點時間?”她想要他幸福,即使隻是這一瞬間,她也願意。
“走吧,等到你好了,就來找我,我們再成親好嗎?”他的心更痛,為什麼這一點心願也不能完成。可是,這一場未完成的婚禮要等到什麼時候呢?他,不知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楚憶雨再一次失去理智,捂住耳朵不想聽任何言語。
“丫頭。”南宮傲大聲嗬斥,他又何嚐不想她多留一會兒,可是,時間不允許,他對她的愛不允許。他要她走,他要她活著。
“我不要聽你說,你都是騙人的。”
南宮傲將楚憶雨抱住,對著連接器說道:“爺爺,拜托你了。”
要他做這樣的一個決定,他已經很痛苦了,而楚憶雨的淚水讓他差點喊停。可是心裏又有一個聲音在跟他抗義,要讓她走,才是他想要的。
“嗯!”孫女的性情他還是了解的,想要她現在回來,也隻能用強的了。
“不要,不要趕我,好不好?”楚憶雨也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抑起小臉,哀求著。
“雨兒,記住我,記住我們,我等你回來。”誰說男兒流淚可恥?心傷到極點,流淚那隻是一種發泄,一點也不可恥。
“不要,你騙我,我不要回去。”那抺恐懼隨之而來,她知道,她馬上就要回去了,一陣陣的眩暈,讓她無所適從。想要出聲,卻再發不出聲來,她想要留下,為什麼就不能讓她留下?她不要回去,她不要離開他。如果她也離開他了,他會變成什麼樣子?她知道。他的心不會再跳動,他的汗水不再有熱情。就算他記了她,但,他的生命已不再完整。
南宮傲見到楚憶全身被綠光包圍,他心痛不已。他知道,她就要回去了,想要伸手去觸摸她,卻被那綠光反彈了回來。
他知道,他再看見她就好比蹬天還難了,不過,他始終相信,她會回來,因為,這裏有她的愛。
楚憶雨一直在哭泣,可是她卻沒辦法控製她的去留,一切都掌握在她爺爺手裏。慢慢的,她一點一點消失不見,看來,她是回去了。
“少主?”采衣再一次催道,要是再晚就過了時辰了。
“宣布下去,婚禮取消,我等會兒就出去。”心痛的無以複加,卻隻能做此決定。
楚憶雨已去,就連房間也顯得那麼空洞。雖然悲傷,可他卻沒有悲傷的時間。外麵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做,而取消婚禮,他要解釋。
幾天後,江湖傳來流言。南宮少主的婚禮無故取消,是因為新娘臥病在床,沒辦法行禮。
而這一消息一出,引起蘇州的動亂。因為很多人都怕她一不管生意後,他的待遇就會跟著改變。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事情也一點一點淡去,還記得楚憶雨這個人的怕是少數。也許,除了南宮傲感覺到心底的痛外,無人再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