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宮辰夜也在玲瓏醉住了有些時候了,這期間,不僅皇上沒有宣召過他,而且天燼的大臣官員們也都沒有來拜訪過這個名義上是流火特使的宮辰夜,這不能不讓人感到奇怪。沒道理啊,暫且不論天燼與流火是否要開戰,但是都不該如此冷落一方特使吧,再者說,這宮辰夜還是個皇子,身份又是這樣高貴,那麼,到底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還有啊,這皇上是怎麼回事兒,冷落人家就冷落吧,還偏偏把人往她這兒一杵,給她弄這麼個爛攤子,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啊,千城雪心裏不免有些不滿。
自從宮辰夜來到玲瓏醉以後,就更加看不到簡茱的身影了,偶爾看到也是在有茶葉新進來的時候。千城雪心裏有些嘀咕,這個簡茱怎麼回事,上次不是都讓葉天佑告訴她了麼,沒事不讓她亂跑的,竟然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看來是平時對她太過寬容了,有時間定要好好訓她一番。
這天早上,千城雪剛要吃早膳便聽得酒樓大堂吵吵嚷嚷的,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放下筷子就朝大堂走去。果然,大堂內布滿的官兵,比上次安淩越來的時候還要多,而葉天佑正在與一位公公說著話。但是,這次卻沒有安淩越的身影,難道,皇上終於肯召見這位流火特使了?那位公公見到千城雪後,不再與葉天佑說話,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麵上浮起一絲不屑的笑意,走至千城雪身邊說道:
“千老板好大的架子,讓雜家一頓好等呐~”
聲音陰陽怪氣的,讓千城雪不禁打了一個寒噤。但是畢竟人家是皇宮裏的人,多少還是要給些麵子的。於是用略顯謙卑的語氣說:
“公公大駕光臨玲瓏醉是不是有什麼事?未曾遠迎還請公公見諒”雖然嘴上這麼說的,其實心裏早就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了,公公算個什麼東西,安淩越和宮辰夜哪個不比他位高權重?就連他倆也沒見得這樣與自己說過話。
見千城雪這樣說了,那公公也沒有再咄咄逼人,隻是語氣依然不屑:“皇上有旨,今夜戌時要在皇宮內院為流火特使夜皇子接風洗塵,到時候請夜皇子務必準時趕到”
聽到這裏,千城雪鬆了口氣,像是卸下心中的大石,終於要召見宮辰夜了,自己都替他激動。不過,召見人家,自己激動個什麼勁兒啊...
那公公說完便朝門外走去,走到一半卻又停下來了,
“公公可是還有什麼別的事要交代的?”千城雪早就想讓他走了,如今人家又停下來了,自然要問還有什麼事要說,說完趕緊讓他走...
那公公慢慢轉過身來,帶著一絲不明的笑意說道:“雜家差點都給忘了,皇上可是特別吩咐了的,讓千老板你一同隨行,千老板可要記好時辰,若是給耽誤了,皇上那兒可就沒法兒交代了,走!”說完便領著大批官兵走了。
這一番話驚得千城雪差點兒跌坐到地上去,什麼?!讓她隨行!皇上腦子是進水了還是怎麼了,怎麼會想到讓她一同隨行呢!簡直荒謬!別說是進皇宮了,她連宮牆都沒見過!心裏想:宮辰夜,你這下可把我害慘了...
葉天佑見千城雪有些癱軟沮喪,便走到她身邊安慰道:“進皇宮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必這麼緊張”
千城雪回過頭有些無奈的看了葉天佑一眼說道:“這還不叫大事兒啊,皇宮哎,我聽著都肝兒顫,你還說不是大事”
葉天佑輕輕笑了一聲說道:“安淩越應該也在場,看著他你總會安心一點了吧”雖然是這樣說,但是葉天佑心裏還是有些苦澀的,如果她真的心裏有了安淩越,那麼,自己該怎麼辦...
果然,千城雪在聽到安淩越的名字的時候,神色的確是緩和了一點。似乎也沒有那麼緊張了:“你說得對,皇宮嘛,沒什麼大不了的。好了,你去忙你的事,不用管我了,我去找那該死的宮辰夜去,要不是他非要在我這兒住著,哪會有這麼多麻煩事”說完便朝後院宮辰夜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