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啟槨顯然一愣,未想到褚婷竟會曉得自己私下的舉動。
然,略微思考後,便笑了笑,真心的佩服董事長。
他將手上的公文夾展開,取出一份資料遞給蔣孜翰:“這是自聖誕後,傑盧姆和克裏絲蒂在公司裏培植的人才名單。當然,這隻是我確信的而已——”
他無奈的看著褚婷笑,笑她連自己自始至終恪守中立的目的都看得出來!
“唯唯!”褚婷看向一旁的韓唯,韓唯利落的接話。
“基本上,安經理所說的都很正確,我本人不得不承認——安經理的名單已經很詳細了!自五個月以前,董事長和陸先生就按照對陸氏各部門人員的基本了解,製定了策略性的人才計劃。也就是說,在座的幾位高級經理、副理、協理,請諸位放心,已經選好了足可以接受各位工作的人才,幾個月的熟悉,即使各位不滿意而集體辭職的話,我相信董事會也是足可以應付的!”
韓唯不徐不緩的語速,每句聽在眾人耳中才驀然覺得原來在自己不知不覺間早已有人被安插在了自己的身邊,隨時準備取代自己。
“當然,我本人是非常不願意有人代替各位副總和經理的工作的,這無疑會是陸氏的遺憾!”
幾個被點名的人一聽,無不大喜過望,紛紛顯露出笑意。
這特赦有如仙樂般動聽,然表麵亦不好表示什麼,也隻得正襟危坐了。
張亭林這才驚覺失勢,驀然想到:“傑盧姆,你可別忘了,我們那一紙合約?”
他那得意地笑,又使得眾人這又想起——陸珮楓與張亭林簽了合約,將自己手上的股份全本授予了張亭林使用,當時就是為了套現和褚婷鬥,那如今豈不是說嘴打嘴,作繭自縛?
“你莫不是想毀約?隻怕也沒得機會!”張亭林此刻是勝券在手,自然也就輕鬆自在了下來,誌在必得的看著眾人。
隻有蔣孜翰愕然,未想到張亭林竟也瞞著自己打算?
麵對眾人狐疑的目光,陸珮楓輕鬆得一聳肩:“我當然不會想違約了!葛裏,你記不記得,我們的合約裏有一條是解除條款?”
張亭林沒來由的頓覺一陣寒風襲來,一個激靈:“那,那——又如何?”
隻覺不妙,一時間也沒了頭緒。
“解除條款是——如果乙方也就是你做出了違反合同約定或者是損害陸氏利益的犯罪,這份授權代理合約就自動失效,恢複到從未生效的狀態。而你得付與標的額相同的違約金給我。”
待陸珮楓說完合約的內容,褚婷便自理查德手中拿過一份文件夾,劃到張亭林的麵前:“這裏麵有你所有的犯罪證據。從違反競業禁止條款私自經營進出口公司,到在公司洽定的海外市場合同中動手腳、夥同建設部私吞工程款,再到竊取公司秘密、串通投標的罪證,樁樁件件,清清楚楚!你還有什麼可講的?”
張亭林臉色不禁煞白,拿在手中文件夾也應聲落在了桌子上。
“葛裏,我不得不佩服你,僅僅隻是在對外的拓展合約中小小改動一處,將cif改成cip,輕輕鬆鬆你就是瞞天過海的從中撈了十幾億不止吧?我該說你聰明還是簡單,不過把這種簡易的撈錢做法還真是絕無僅有的!”
“葛裏,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蔣孜翰此時亦知大勢已去,然臉上自是有種淡定,那是一種即使一敗塗地仍要死守的迂腐。
“放心,蔣爺爺,我們還有好的東西留給你!”陸珮楓詭異一笑,示意理查德將手中的另一個文件夾交給蔣孜翰,那裏麵都是他在日本的公司違法操作、賄賂高官的證據。
蔣孜翰亦不言語,隻是閉目合上文件夾,真真輸得一無所有!
“傑盧姆,克裏絲蒂,你們何苦如此相逼?算我求求你們了,看在我們兄妹、姐妹的份上!”陸瑾桐緊張得求著這陸褚二人,身子幾近趴在了會議桌上,“我知道是葛裏的錯,我真的沒想到他會做了這麼多的錯事,會害陸氏有這麼大的損失,可是——”
“蘇珊娜,你真的太讓爸爸失望了!”陸兆煦深厚的聲音,自會議室與董事長室連接的門後響起。
“爸——”陸瑾桐不敢置信的看著被機要秘書弗西斯太太用輪椅推進來的陸兆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