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套中套難辨多變女 強中強更有強中手(2 / 3)

尹福坐了一會兒,沒有聽列樓上有什麼動靜,也不見酒保出來,有些納悶。

尹福有些坐不住了,想上樓探探動靜,正要起身,忽聽那兩個壯士中的一位哼哼唧唧地說:“兄弟,你聽說了嗎,這次太穀比武大會可有奇聞了。”

“什……什麼狗屁奇聞,還不盡……是些……陳穀子爛芝麻!”對麵那個壯士唾沫星子亂濺,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江南神偷喬老爺盜了光緒皇帝的禦璽,此番要拿到太穀給弟兄們開開眼,他揚言要用這禦璽來換形意拳的秘笈……”

“喲,這可真是奇聞,這形意拳的秘笈是形意拳大師姬際可的遺世之寶,是姬大師當年在終南山嶽武廟得到的《嶽穆拳譜》,那形意門哪能交換……”

“那也未必,有了大清皇上的禦璽,就可以自稱皇上,車毅齋就可以在太穀稱帝了,那車毅齋的師父李洛能就可以追封太上皇,宋世榮沒準能混個丞相,郭雲深嘛,可以當個兵馬大元帥,形意門可就抖起來嘍……”

“山西人可是摳得很,一個算盤珠子恨不得掰八瓣,要說捧出一缸醋還差不多,要獻出形意拳秘笈,真比登天還難啊……”

“反正江湖上的人都這麼傳說,俗話說,無風不起浪,興許是真的。”

“離比武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咱哥倆也去湊個熱鬧,有棗沒棗的,咱們也豁它一竿子!”

尹福在這邊聽了,心想;看這個意思,是喬摘星偷了光緒皇帝的禦璽,這個飛天神鼠沒什麼本事,還想在江湖上出出風頭,他到太穀參加比武盛會,高手如雲,名俠似水,別說連《嶽穆拳譜》也換不出來,就是性命恐怕也難保,隻可惜光緒皇帝的禦璽又不知流落何方了。

那兩個壯土又神吹亂侃了一會兒,便趴在桌上鼾然入睡了。

尹福再看那老者,鶴發童顏,仍在那裏打盹,呼吸是那麼均勻。

尹福忽然感到一陣恐怖,樓下僅4個人,兩人酩酊大醉,鼾然入睡。一人一直微睡,就他一人還算清醒,酒保始終沒有出來,難道這酒樓是一個鬼樓……

想到這,尹福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悄悄地夾到樓梯口,朝上麵望了望,見沒有動靜,於是躡手躡腳地上了樓。但見張策和他的兩個弟子韓占鱉和李蘭亭仰麵朝天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尹福來到張策麵前,俯下身,湊到他嘴邊聞了聞,沒有任何氣味。他用力扳動張策的身子,連聲叫道:“張大俠,張大俠!”張策一動不動。

尹福見桌上擺著幾杯酒,他拿起酒杯,晃了晃,那酒有些渾濁。尹福認定是酒家在杯中下了藥。他朝四外一望,沒有找到那個木桶,他惦記光緒皇帝的安全,於是順著樓後樓梯疾步而下,後麵有個院落,吊著幾隻死豬,院角放著一排酒缸,酒香撲鼻。他見西麵有三間房屋,於是推門進去,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床褥醃躦,陳設零亂,牆上掛著一柄鬼頭刀。

尹福走進裏屋,看到了張策的兩個徒弟抬的木桶,他走過來打開桶蓋,裏麵什麼也沒有。尹福感到疑惑,懷疑是店主搞了換包記,於是走出後門,朝四野張望。

酷陽如火,蟬兒刺耳地嗚叫。一條小河彎彎曲曲,蘆花飄揚,河上和小道上沒有人跡。

尹福正在傍徨,忽見蘆葦蕩裏飄出一隻小船,船上立著一個漁家姑娘,她渾身銀白,細挑的身材,容長的臉蛋兒配著一副俏麗甜淨的眉眼兒。她微仰著頭,輕擺著腰,像一球隨風飄蕩的柳絮,輕盈盈的,腳下沒有紮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