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加不能死。”顏世昌不再隱瞞。也算是向蕭正傳遞一個信號。
他必須表態。
如果兩個人非要死一個，他也絕不會選擇商瑤。
但現在的局麵卻是——他既不希望顏登奎死，更不接受商瑤死！
這是他的底線！
“你有得選？”蕭正霸道道。
“但你可以。”顏世昌說道。
他知道，時間可以緩解一個人的憤怒。時間越長，利害關係將愈發清晰明朗的擺在蕭正麵前。
他很清楚，蕭正的憤怒，不可能永久保持下去。
拖延時間，是最好的選擇。也許不能度過困境，但起碼可以降低困難。
“我已經選了。”蕭正目光如電，掃了渾身發抖的顏登奎一眼。“他死。她活。”
顏世昌深吸一口冷氣。胸中怒火中燒。
他蒼老的雙手緊緊握拳，卻用最舒緩的口吻說道：“隻要你留他一命。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
這是承諾！
是保證！
隻要蕭正不殺顏登奎，不論他做什麼，顏世昌都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絕不追究！
這就相當於——顏世昌送他一塊免死金牌。任由他胡來，也絕不計較！
顏世昌終於亮出底牌了。
否則，不論蕭正今日做了什麼，如何離開。顏世昌都會一寸一寸的討回來！
“您真大度。”蕭正嘲諷道。“聽起來，我似乎占了一個很大的便宜。”
顏世昌沒有言語。
他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他可以做的選擇。
剩下的，就交給蕭正了。
顏登奎絕望了。絕望中又帶了一絲僥幸。
他害怕的看了蕭正一眼。然後，他又欲哭無淚的看向爺爺。
他知道顏世昌在保他。不管出於什麼目的。
但他需要的，不僅僅是保護，而是無恙！
他害怕極了。
他很想逃離現場，就算去紀委接受調查，他也認了！
可眼下，他很明顯走不了。
蕭正不點頭，他哪裏也不能去！
“那我給你留個麵子。”蕭正話鋒一轉，神情冷酷的說道。“不殺可以。打斷他兩條腿。”
打斷兩條腿？
那可殺了顏登奎有什麼區別？
變成廢物的顏登奎，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顏世昌眉頭一擰，沒等開口，便聽顏登奎鬼哭狼嚎起來：“爺爺，救我——我不想變成廢人！”
“蕭正。”顏世昌臉色異常艱難。“腿斷了，和死有什麼區別？”
蕭正聞言，臉色陡然一沉。
他腕力猛增，抵住商瑤咽喉的刀鋒寒光乍現。一股滔天戾氣從蕭正身上爆炸開來！
“你他媽當老子說話是放屁！？”
嗖！
寒光一閃，刀鋒直刺商瑤咽喉。
一刀下去，華佗難救！
“龍十三！動手！”
這一次，顏世昌再無半點猶豫。一聲令下，催促龍十三動手！
他知道，自己已經摸到蕭正的底線。再沒有任何談判的餘地。若是繼續周旋，試探，唯一的代價就是令商瑤殞命！
這絕不是顏世昌願意看到的。
所以，他隻能犧牲顏登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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