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宿的休整,常逸山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那根肋骨也斷得不算嚴重。雖然接骨的過程中令他疼痛難當。但那每一寸的疼痛,都被常逸山視作人生巨大的恥辱。
他發誓,會在不久的未來,一寸一寸的還給蕭正!
臉上的紅腫在上了藥,又休息了一晚之後,恢複了不少。雖然仍舊無法掩蓋其紅腫。卻不像昨晚那麼火辣辣了。
二人進屋時,常逸山吩咐貼身護士調整了床的角度,手裏握著一本書,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讀著。
每每情緒不穩時,常逸山都會用閱讀平複內心。但這一次,閱讀卻難以安撫他的心境。
對自身的情緒極為了解的常逸山明白,蕭正對自己造成的侮辱,已經不是單憑自身的調整就能夠消化的了。必須用實際手段進行報複!
“老常。”白無雙把表情收拾得極好。既不顯露同情,也不令人陰鬱。惟妙惟肖地維持在‘正常’範疇。
或許在蕭正眼裏,白無雙稍顯乖戾虛偽了些。但在外人眼裏,白無雙絕對是最頂尖的青年才俊。絕非顏登奎那種有點小聰明,卻沒有大智慧的二世祖所能比擬的。
否則,白老爺子絕不可能在老和尚執意不肯下山之後,示意由白無雙接手。
這是對白無雙的高度信任與重視,才可能做出的決定。
常逸山放下書籍,盡管左臉還有些酥麻,卻依舊露出一個還算和煦的笑容:“你怎麼來了?”
“朋友被人欺負了。我怎麼能坐視不理?”白無雙坐下之後,打開了飯盒。“午餐時間到。咱們邊吃邊聊?我趕了一路的飛機,肚子快餓扁了。”
常逸山讓郭振東搬了兩把椅子:“那就一起吃吧。”
手裏抓著一根雞腿的白無雙抬頭問道:“有酒嗎?”
郭振東先是一怔,遂又點頭說道:“我去買。”
“麻煩了。東哥。”白無雙微笑道。
郭振東走後,常逸山臉上本就不怎麼熱情的笑容漸漸褪去。
他不是顏登奎。不是受到一點挫折就失心瘋的人。但他也不是聖人。昨晚他承受了這輩子最大的屈辱。他的心境已經動搖,一顆仇恨的種子,肆無忌憚在體內發芽、生根,並在一夜之間茁壯成長為蒼天大樹。
魔鬼之樹!
白無雙丟下啃了一口的雞腿。臉色也漸漸變得陰沉,直勾勾的盯著常逸山:“你打算做什麼?”
“做該做的。”常逸山淡漠回應。
這樣的談話,才是兩人最本質的風格。
沒有虛張聲勢,也不會客套寒暄。
“顏登奎的地位岌岌可危。商瑤也絕不會放棄這次天賜良機。再有蕭正的幫忙,他必敗無疑。”白無雙緩緩說道。“一切隻是時間問題。”
常逸山沒有作答。隻是淡淡的聆聽著。
事實上,顏登奎在常逸山心中一直難堪大用。之所以幫他,為他出謀劃策,本就隻是要拖住商瑤這個實力不弱的女人。防止她騰出空來協助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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