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多喝了兩杯,所以由林畫音駕車。蕭正則坐在副駕吹風醒酒。
林畫音專注開車,也沒打擾蕭正。反倒是蕭正耐不住寂寞,調侃道:“老林。我發現今天飯桌上氣氛有點不對啊。”
“嗯?”林畫音隨口問道。
“葉公聊了他的發家史,成家立業的全過程。你舅舅也談了他和你舅媽。好像早有預謀一樣,所有話題都在往這方麵靠。”蕭正靠著椅背,吐出一口濁氣。
林畫音心裏有鬼,沒有直麵回應。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你不愛聽,下次讓他們別說。”
“我愛聽啊。”蕭正緩緩坐起來,笑眯眯的說道。“我反倒怕你不愛聽。”
林畫音微微抿唇,沒有繼續搭茬。
她在自省。
是否真的有些過了?
一起生活,本就是兩個人的事兒。她希望蕭正專注一些,努力一些,蕭正全都做到了。但反過來,蕭正從未對自己有任何要求。不論自己如何,他始終包容。
包括那件事。
唐月說,這件事是男人的致命弱點。就連和尚,也未必能斬斷。是人類的原始欲-望,是本性。
林畫音清心寡欲慣了。可即便如此,她偶爾也會懷念蕭正結實有力的胳膊,開闊溫暖的懷抱。
這,大概就是唐月所說的動情吧?
林畫音心理的確有些障礙。討厭與人進行肢體接觸。但既然木已成舟,而且並非一件見不得人的事兒。又為何要任由自己的性子為所欲為,完全不考慮他的感受和處境呢?
“他可真寵你啊。”
腦海中回蕩起唐月發自肺腑的感歎。林畫音心中緩緩升溫,一片柔軟。
他當然寵自己。
他怎會不寵自己?
心情所致,林畫音柔美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出賣了她的內心。
“傻笑什麼呢。”蕭正喝了一口礦泉水。打趣道。“撿到寶了?”
林畫音收斂表情,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對,撿到寶了。”
“在哪在哪?”蕭正故作誇張。東張西望。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林畫音展顏一笑,毫無包袱。
蕭正先是一怔,遂又輕輕摸了一把林畫音的俏臉,調笑道:“淘氣。”
曖昧的因子在車廂內蔓延。林畫音頭一回沒有遏製這份情緒的擴大。反而小心翼翼的去接受,甚至是享受。
……
郭振東吃完一份炒飯,喝光杯中的紅酒。酒是常逸山名下的酒莊空運過來的。口感上佳。有價無市。但在郭振東嘴裏,不過比一杯葡萄汁醇厚一點。雖然沒低級到混著雪碧喝。但以郭振東的生活習性,也不可能像常逸山那樣細品。
“這小子又跑去葉公館了。”郭振東放下酒杯,心滿意足的點了一支煙。
“世人都知道,葉公最疼愛的就是林畫音。他去葉公館,不稀奇。”常逸山品了一口紅酒,忽然想到了什麼,起身取了一條沒有標記,甚至沒有名字的香煙。丟給郭振東道。“朋友送了這條煙。留在我這裏也沒什麼用。你拿去抽吧。”
“乖乖。”慵懶窩在沙發上的郭振東坐起身來,嘖嘖稱奇道。“這可是貢品中的貢品。據說隻在中南海裏麵流通。市麵上根本拿不到。”
他愛不釋手的拆開一盒,然後丟掉了點燃的香煙,抽了一口常逸山送給他的香煙。仰頭吐出煙霧:“我感覺我正坐在中南海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