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牛二趁著陳量背對著他,驀然間出手,一式“蠻牛奔野”便照著陳量的背後擊去。即便陳量僥幸躲過了,卻還是被勁風掃倒,背上火辣辣的疼。
“牛二,你不講信義。”陳量罵道。
牛二見一擊不中,雖有些不爽,卻也不放在心上,笑道:“你與我可是年底考核時的競爭對手,現在有機會除去你,我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
陳量沒料到這牛二竟然如此無恥,一時心中惶急,運起靈息在周身經脈運轉。
“今日初成扛鼎之力,便拿你試試威力。”牛二的身體這幾天經過鄭長風用藥物的淬煉,已變得硬如鋼鐵、強橫無比。
陳量聽到牛二身體裏響起陣陣爆響,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隻得凝神戒備。
牛二縱身一躍,使招“蠻牛奔野”,便撲向陳量。
陳量將靈息貫注於雙腿,身形暴退,手中的短刀卻是捏得極緊,貼在了身後。
牛二如同一頭巨大的山豬,向陳量衝撞過來,哪怕是陳量倒退數十丈,仍舊沒有避開那股山臨嶽恃般的壓迫感,被牛二撞在臉口,滾飛了出去,像是昏死過去。
“真不經打。”牛二見一招得手,臉上露出得色,立即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抓起陳量,正要嘲笑一番。卻不料陳量忽然睜開眼睛,藏在背後的短刀頓時急刺而出,插向牛二的心髒。
陳量這招出其不意,牛二完全沒有料到,這刀正插中了牛二的胸膛。
隻是陳量的臉色卻變了,因為這一刀雖然插中了,卻怎麼也插不下去。
牛二獰笑道:“我的身體早被鄭師兄用藥物淬煉過了,雖不是刀槍不入,卻也不是你這把小刀能傷得了的。”
嘭——
牛二一拳轟在陳量的腹部,直打得陳量身形一躬,暴射出去。
陳量隻覺五髒六腑都像是被打碎了一般,無一處不疼。
“你小子還想暗算我,真是不自量力。”牛二甩了甩拳頭,緩步走到陳量麵前,蹲下身子,說道:“以前我就看你不爽。不就是識倆字麼,竟然被外宗長老看中做了記名弟子。做了記名弟子便罷了,你小子竟然學了三年卻一無所成。簡直是浪費,這名額要是給了我牛二,說不得我牛二已經是靈砂境三四重了,還用看那鄭長風的臉色。”
陳量疼得開口說話都難,隻能看著牛二在那裏廢話不已。
“那鄭長風還說你不簡單,有什麼不簡單的,還不是被我牛二給打得半死。”牛二眼中露出殺機,說道:“這裏四下無人,即便我殺了你,也沒人知道。再說就算有人知道又怎麼樣,誰會為你這個一無是處的雜役出頭。”
陳量心頭一片灰冷,難道自己就這樣死了麼,是不是有些太淒慘了。自己才剛得到鐵環,有了繼續修行的希望,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麼。
想起鐵環,陳量忽然眼中亮起一抹亮光來。
牛二卻沒有注意陳量的臉色,仍舊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隻是說了一會兒,見陳量沒什麼反應,頓時也覺得索然無味,便道:“真沒意思,今天牛爺就送你一程。”
牛二舉起拳頭,運起體內氣勁,便要朝陳量的頭部砸下去。
陳量忽然笑了起來,探出左手抓住了牛二的右腿。
牛二一愣,不知道這陳量想幹什麼,求饒麼?可惜遲了。牛二再不遲疑,拳頭毫不停滯的砸下。
嗯?牛二忽然呆住,接著麵上露出前所未有過的恐懼,看著陳量的眼神也像是活見了鬼。
牛二隻覺他的腳下忽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的周身氣血都攪得蒸騰起來,接著便都湧向那隻被陳量捉住的腳。
力氣瞬間一空,連站立都十分困難。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恐襲上了牛二的心頭。
一縷縷靈息,一道道氣勁,像是百川歸海一般,從丹田氣海流出,然後奔向他的那條被陳量捉住的腿。隨之便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無跡可循。
“陳量!!!”牛二慌得大叫,想要蹬開陳量,隻是他的靈息與氣勁都已流去,而周身的血液也沸騰著,然後跟隨著靈息,奔向了他的右腿。
隻十多息時間,便見牛二從一個容光滿麵的壯漢,瞬間像是秋天的花朵般枯萎,最後雙眼中的神彩也消失殆盡。
陳量之前就是想到他每次化出靈息為凝結靈砂的時候,鐵環都要吸取他大半的氣血。他就在想,如果反其道而行,那鐵環會不會吸取別人的氣血呢。生死關頭,陳量決定搏一搏,結果被他賭對了。
腕中鐵環,幾乎將牛二周身的靈息、氣血都吸收幹淨。隻是這些氣血經過鐵環的淨化之後,一股腦兒全湧進了陳量的筋脈。
陳量本就受了重傷,這會兒被外來的氣血靈息一衝擊,頓時疼得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