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風這時候卻點了點頭,說道:“這個確是我讓他做的。既是檢驗拳法,怎麼能不盡全力呢。”
趙遠望著鄭長風,說道:“那你就是唆使他人殘害同門了。”
鄭長風抬起左手,豎著食指在趙遠的眼前輕輕搖了搖,說道:“趙師兄,這你就錯了。”
“哦,哪兒錯了?”趙遠倒要看鄭長風這次如何狡賴。
鄭長風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趙遠,笑道:“這裏,除了我與趙師兄,再無同門。”
趙遠為之愕然,想不到這鄭長風竟然說出這話來。
在場的百餘雜役的臉色也是隨之一變,任誰聽了這話都難免生氣的。鄭長風話的意思分明是說雜役們不配與他稱為同門。
趙遠也是眉頭微皺,早知這鄭長風孤騖自傲,想不到竟然陰冷到這個地步,“這種話鄭師弟還是慎重言之。”
鄭長風笑道:“我說錯了什麼。這些人確實無一人會是我同門。”
趙遠眼底抹過一絲笑意,很快斂去,故作肅然地說道:“我倒頗為看好他們,年底考核之後,必會有幾人能被外宗提拔。”
鄭長風斷然說道:“絕無可能。”
“你確定?”趙遠含笑問道。
鄭長風也是成竹在胸,說道:“當然。”
“那我們不妨賭上一賭。”趙遠笑道。
鄭長風雖不清楚趙遠打的什麼主意,但卻夷然不懼,說道:“不知趙師兄想賭什麼。”
趙遠指了指陳量和王三日,說道:“我賭他們兩個,必能通過年底考核,成為雜役處的最後一批外宗弟子。”
鄭長風看了陳量和王三日一眼,頓時哈哈大笑,說道:“趙師兄修為深固,但眼光卻著實令師弟我不敢苟同。”
趙遠卻不生氣,說道:“那師弟有何高見。”
鄭長風卻是拍了拍牛二的肩膀,說道:“牛二一人足以踏平雜役處。”
牛二見鄭長風如此看重他,不由得心中大喜,感激不已。
趙遠卻道:“若是牛二能勝過雜役處所有人,那他豈不是會通過年底考核,成為外宗弟子?”
鄭長風知道趙遠是在笑他之前說的那句在場無一人可入外門,不過對此鄭長風早有計較,冷笑道:“我說過,在場除了你我,再不會有外宗弟子。”
“鄭師弟不覺得你自己在自相矛盾麼。”趙遠笑道。
鄭長風道:“一點也不矛盾。等到牛二戰敗雜役處所有人,我便收他做侍奴。”
侍奴地位低下,雖然跟從著外宗弟子,但其實地位比雜役還不如。鄭長風這招不可謂不狠,先用牛二將眾雜役懾服,接便將牛二收為侍奴,簡直是把整個雜役處給定死了。
趙遠也料想不到鄭長風竟然如此狠厲,看了牛二一眼,說道:“你願做他的侍奴?”
牛二感覺全場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頓時倍感壓力,尤其是鄭長風那雙蘊含殺氣的眼神,令他不由自主的雙腿打顫,隻得咬牙答道:“能為鄭師兄的侍奴,是牛二的榮幸。”
趙遠目露失望之色,卻沒有勸阻牛二的意思,一個雜役而已。憑他趙遠的能量,半個月內調教一兩個雜役絕對不成問題。
“鄭師著倒是打著好算盤,隻怕最後仍會落空。”趙遠說道。
“那便賭一賭吧。”鄭長風笑道。
趙遠道:“賭便賭。我就押這兩人定入外宗。”
“有賭無注,豈不是無趣得很。”鄭長風說道:“若是師弟我僥幸勝了,不知趙師兄能出什麼彩頭。”
趙遠說道:“一瓶綠氣丹。”
鄭長風拍手叫好,說道:“趙師兄果然業大財厚,小弟在這裏先謝過了。”
趙遠冷笑道:“別急謝,若是你輸了呢。”
鄭長風拍了拍腰間,說道:“我腰側之懸孤膽,是我師傅送我的入門之禮,乃是上品匠器。師兄若勝,大可拿去。”
趙遠看了看那柄叫懸孤膽的墨色短劍,眼中露出喜愛之色,卻強作淡定,說道:“那便年底見真章了。”
鄭長風笑著拍掌,說道:“至年底還有半月,師兄可千萬所衛瓶中丹丸,莫泄半絲了藥氣。”
“還不走,不想救你的這位朋友麼。”趙遠冷哼一聲,轉身便走了,沒走兩步卻是衝陳量使了個眼色。
陳量無耐隻得跟在他身後,不過心底卻是很是不憤,憑什麼你們拿我做賭卻不問過我意見。修為低了果然不受他人待見,這個趙遠看似對他不錯,其實也不過是利用他去挫一挫鄭長風的威風罷了。
我定要變強!陳量不想這樣一直受人擺布,這種感覺實在糟糕透頂,他再也不想忍受了。
陳量捏了下拳頭,暗自作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