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富原本從未多想也就罷了,這往深了一想,發現這沈家確實深不可測,先不說沈祐能一下子將大本營從湖州城搬到這徐州城裏,還能一下子站穩腳跟,但從徐州城各方官員對他沈家的態度,就能看出一點端倪來。
可要知道元朝雖然對商人的態度一直都很寬容,稅法費率也是前所未有的寬鬆,可其實商人們經商起來並不容易,尤其是現在這個混亂的年代就更是不易,元人本就從骨子裏歧視漢人,從元朝建立開始就有著一蒙古二色目三漢人四南人,這裏的漢人是對被元人統治的漢人,才能稱之為漢人,而最低賤的則是南人,南人以前是比作為南宋統治的漢人,自從南宋被滅,原本被南宋統治的漢人,依然難改南人的稱呼,這些漢人就成了四種人中最低賤的一種。
而徐州地屬江南,這裏的漢人就全全被歸屬為南人,你是家產萬貫也得不到尊重,你是學富五車有著治國之能,也不會得到朝廷的錄用,元朝對於南人有著骨子裏的歧視,南人很難入朝為官,就算是破例當了官也隻能做一些芝麻小官受氣的命,而沈祐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居然能在徐州城立足腳跟,而徐州城的各位大佬們居然沒一個找麻煩的,這不讓人感覺奇怪嗎?尤其是商人,有句俗話說的好,同行能恨死同行,多一個商人來徐州分餅,還是這樣一個大戶,居然這整個徐州商會都沒人來找事,好像都跟商量好了似得,一個個都恭喜道賀,沒一個人來礙事,沈祐店鋪的開張營業也一直都穩穩當當,這不得不說其中肯定這有人不可知的秘密。
沈富越想越感覺不一般,但此時也沒時間去問清楚,他想既然父親沈祐沒將這些告訴他,說明他還到能夠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自己去問反而顯得有些聰明過頭了,更何況李少遊的到來,對他可是最重要的,這件事情肯能關係他後半輩子腰板硬不硬的問題。
隨即拉著馬玉兒趕回自己二層小閣樓,此時已近中午,沈富還沒吃早飯,剛才跟表妹在涼亭膩在一塊,秀色可餐也沒覺得餓,這一回來頓時肚子就咕咕亂叫,還真是餓的有些扛不住,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沈富發現自己不但力氣不小,就連這一日三餐可是一頓也不能拉,少吃一頓就頂不住,擱前世一天一頓飯那就是正常,也沒感覺餓過。
這一走進閣樓,李大少就急的在一樓來回踱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沈富邊走邊說道;
“我說少遊啊!你可讓我想死了,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來找我啊!”
說著話沈富往這一樓四處看去,今天這人還真是齊全,地上的涼席上躺著張二雷,張有福畢竟受傷的地方比較少,隻是胳膊上少了塊肉,已然醒來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藍玉則在一旁幫著張二雷喂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香兒三個丫鬟們都在招呼著三個小孩子吃飯,李賽娥也沒離去也在飯桌上,不過神情略顯憂鬱,顯然還在擔心跑出去的馬玉兒。
眾人一見沈富回來,頓時都看向了他,見他身旁有著玉兒相伴,再看玉兒臉上早無淚水,反而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眾人這才心中一鬆,隻是藍玉好像見著救星一般,悲苦無比的放下飯碗,理也不理正在進食的張二雷,哭號著道;
“我的個少爺啊,你總算是回來了,這幫子女人可把我給欺負死了,你回來了我總算脫離苦海了。”
聽的藍玉的哭喊,沈富心中一陣好笑,藍玉一直被眾人認為他是沈富的心腹,沈富昨夜做的如此荒唐的事情,幾人找不到沈富一番質問,倒是欺負起了藍玉,在李賽娥的帶領下,香兒幾人可是壯足了膽,對藍玉可是好一番欺負,藍玉勢單力薄又打不過李賽娥,隻能忍氣吞聲就等著沈富大功告成,給他好好出一口氣。
不過沒等沈富說話,長得頗為糟蹋眼睛的李大少就已經忍不住的走上前來,生氣無比的說道;
“我說仲榮啊!你這是幹什麼去了,我自從早上來,可等了你一上午了。”
沈富自是頗為對不住這位死黨,雖然在這個世界上才認識不過幾天,麵才見過一次,看這李少爺不管是說話,還是辦事對沈富都可謂是好的不得了,別人對他好一分,他向來就是還人家十分的一個人,要人家為自己等了一上午,沈富自是很對不住,滿臉抱歉道;
“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兄弟我今天真是有要事,過兩天我請你去悅賓樓吃飯,算是兄弟我略表歉意,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