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快去快回,畢竟那鐵樹的花期極短,但,老七,你要親自去嗎?”太後狐疑的問了一句,她有些想不明白雲夏椋要親自去的意圖。
雲夏椋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些靦腆的說:“說出來是怕皇祖母見笑,前兩日孫兒有些地方觸怒了百裏,她這兩天正和孫兒鬧別扭呢,所以……孫兒想親自將這花采回來,就當給百裏賠罪……求皇祖母成全!”
說著,雲夏椋“咚”一聲就給太後跪下了,硬生生的地板和骨骼相撞,疼痛立刻傳遞到膝蓋,但雲夏椋卻沒有任何感覺。
太後驚訝的看著雲夏椋的舉動,但隨之就釋然了,淡笑著說:“你這孩子,雖說這鐵樹花是哀家賞給百裏的,但由你親自去采那是最好不過了,也難得你對百裏的一番心意,哀家豈能不同意?”
數日前,就在這個地方,太後還想方設法的挑撥百裏和雲夏椋的關係,可是現在,也是在這個地方,雲夏椋卻滿含深情的說,他要給百裏賠罪!
雖然有雲夏柏橫在前麵,但不管怎麼說,雲夏椋也是太後的孫子,又有百裏溫茶研製脂粉這麼大的誘惑在麵前,太後怎麼會拒絕呢?
“多謝皇祖母成全!”
雲夏椋出了壽寧宮,心裏默念著太後給的地址,徑直朝禦書房走去,明日還要上朝,他要請假的啊!
但很顯然,雲夏椋的請假事宜並沒有得到阻難,看來早朝時皇上的心情很是不錯。
一回到椋王府,雲夏椋就讓言秋找了四名親衛,準備出發去目的地。
不知她怎麼樣了,要去看看嗎?
雲夏椋站在杜蘅殿最高的樓閣上,遠遠的看著百裏閣的方向。
去不去?去不去?
修長的手握成了拳,眼中是自己都不知道的牽掛和擔憂……
“主子,一切都準備好了。”
身後傳來言秋冷冷的言語,雲夏椋瞬間回神。
凝視著百裏閣高高的飛簷,一個聲音愈發的響亮:雲夏椋,去看看她吧,一眼,一眼就好,這不代表自己想她了,而是去看看她死了沒有……
“出發!”雲夏椋一聲令下,最後看了一眼百裏閣,轉身下樓。
百裏溫茶,你一定恨死了本王吧,你那麼記仇的人,一向是有仇必報,這次,你怎麼能沒有出氣就願意死去?
有本事就活著,隻要你活著,哪怕你要找本王報仇,本王也一定奉陪到底!
你是本王的王妃,沒有本王的命令,你就不能死,你若死了,你的墓碑上刻的永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要你生生世世都是本王的女人!
所以,如果要反抗,就等著本王回來!
六匹黑馬絕塵而去,很快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啊——”一聲慘叫從百裏閣傳出,正在幹活的奴才們紛紛回頭看向二樓的窗戶,臉上的神情五顏六色。
“主子,對不起,對不起……”安顏臉色慘白,眼淚湧在眼眶,手中的藥品差點掉在地上。但這些並不是因為怕百裏責怪,而是看主子如此疼痛,自己也跟著疼罷了。
臉上的汗珠一顆一顆往下流,很快便浸濕了頭下的帕子,百裏疼著劇痛扯出一個醜陋的笑容,說:“沒事安顏,繼續!”
將身邊的被子拉過來咬在口中,百裏打了一個手勢,讓安顏繼續上藥。
百裏溫茶是辰時,也就是北京時間大概七點多的時候,被疼痛扯醒的。
如千萬隻螞蟻在背上啃咬著自己的身體,鑽心的痛一刻也不停止的傳進每一個鮮活的神經,百裏那刻有想死的衝動。
但是她不能死,死是懦弱者的選擇,死隻能讓親者痛仇者快!她怎麼能讓那個賤人雲夏柏逍遙自在,她怎麼能讓陷害自己的人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
這簡直太可笑了,她是誰?她是百裏溫茶,是永遠也打不死的小強,是愛恨分明有仇必報的殺手,要讓她服輸,豈不是要讓太陽從西邊升起?
她要看著雲夏椋在自己懺悔,她要讓雲夏柏生不如死,她要讓陰謀者隨時隨地有一種恐懼感。
仇恨在心中蔓延,伴隨著每一秒的刺痛,瘋狂的生長。
半個小時,藥終於塗抹完了,安顏整個人如同水中撈出來一樣,冷汗將衣服全部浸濕。
讓一個小姑娘麵對殘破的身體,血淋淋的傷口,承受著極大的心理壓力,對安顏來說,能做到已經難能可貴了。
這些還沒有完,因為還要纏紗布。
“扶我起來……”百裏溫茶吐出口中的棉被,身體虛弱的想倒頭就睡。
“主子,你躺著吧,太醫說您要靜養,安顏來就可以了。”安顏立刻將藥用的紗布拿過來,準備包紮傷口。
這是第二次,昨天是第一次,因為傷口都在背上,要纏紗布的話酒必須全裸著,安倉夜顯然不合適,所以這個工作隻能是安顏來做,盡管她當時很笨手笨腳,但在百裏熟睡的時候,她自己練習了很多次,現在應該很熟練了。
百裏溫茶毫無力氣,剛一掙紮就頭暈目眩,她知道,這是失血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