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禮的臉色突然一變,極為憤怒的說:“主子,你且管那個小蹄子說什麼呢。這些話我聽了便罷,若是還讓您聽到了,隻怕汙了您的耳朵。”
紀子清冷冷一笑,扯出袖中的淺色絲帕,輕輕的試了試嘴角,無比慵懶的說:“哈,這些話既然你能聽得,為什麼我就聽不得?我倒是想知道知道,她那百裏閣的小賤人們是如何說我的。”
“主子,這些話真的是不堪入耳,您還是不要聽了吧。”彩玲有些為難,因為她知道紀子清如果生氣了,那這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沒事,隻有記得這些話,我才能知道如何選擇,不就是罵人嗎?她還能罵出一朵花來?”紀子清嘲諷的說,眼睛看著百裏閣的地方,那裏麵有一條毒蛇在蠕動。
彩玲想了想,眼中爬過一絲狡猾的光,似乎有什麼陰謀正在形成。
“主子,那奴婢說了,主子可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是奴婢的過錯了。”彩玲低眉順眼,讓別人看不到她眼中的任何變化。
“說吧。”
“百裏閣的安顏說主子……說主子是妖媚轉世,五年前死了,現在卻成為妖精專門勾引王爺……”彩禮抬起頭看了一眼紀子清陰森的臉,繼續加鹽調醋的說:“還說就算主子現在得王爺寵愛,也不過是仗著以前王爺對主子的情意,終有一天王爺會嫌棄的,還說……要不是王妃寬宏大量,主子您就進不了這椋王府的門,更不會日日夜夜和王爺廝守在一起,所以……所以她們奉勸主子,以後見著了王妃娘娘,一定要行大禮,還……還包括她這個丫鬟。”
“什麼?給丫鬟行大禮?她是不是腦子進水要養魚了。”紀子清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雙眸子中能冒出火來。
她百裏閣真是欺人太甚,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站在我的頭上踩我!看來自己根本就不用猶豫,要是直接將百裏溫茶弄倒,那在這個王府中,就沒有女人和她對抗了,雖然說,有些女人比自己的位份高,但是,隻要自己抓住了雲夏椋的心,進位份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其實,事情並非完全如同彩玲所說的,在花園摘花是真,在後來偶遇安顏和小翠也是真。但安顏隻是責備了彩玲,大致意思是說:這荼糜花是王妃最愛的花,平時都舍不得采摘,想讓它開的更旺一些,可是卻沒有想到彩玲一下子采摘了這麼多。如此一來,安顏又怎麼能不著急,萬一王妃突然想賞花了,看到荼糜花如此之少,這可如何是好?
於是,很在意料之中的,兩個人吵起來了。
連帶著兩家素日的仇恨……
若今日在花園遇到的是小蘭,說這種話的就很有可能,可是今天卻碰到的是安顏,她一向是溫度彬彬的柔弱女子,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但是,彩玲哪裏管你有沒有說,隻要她告訴給紀子清是什麼怎麼說的,那便是什麼了。
總之,最終目的是要她和百裏溫茶決裂,恨上百裏溫茶,最後將百裏溫茶從雲夏椋身邊驅趕走。
這樣,她的使命就完成了。
看紀子清有些生氣了,彩玲便繼續火上澆油,她就不信了,做主子的那個甘願位居人後?
“主子,這一切還不是都是因為王妃手段毒辣,而且有一個有力的靠山。黃上太後先不說,她自己娘家就是禮部的高官,而主子,你卻什麼都沒有……”
紀子清冷哼一聲,她知道自己在王府中單橋匹馬,難道女人依靠自己就不行嗎?
若是百裏在場,她一定會雙手讚同的說:女人必須靠自己,與其去相信男人,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可這是現代人的思想,在古代,女人能靠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家族,是自己的丈夫。
“按照你的意思,我還要給找個當官親戚才行?”紀子清俊眉一挑,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諷刺。
很可笑,但,現實又何嚐不是這樣呢?
彩玲顧盼生輝,心中卻有一抹暗笑。
“主子,奴才不是這樣意思。不過,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彩玲的聲音隱了下去,她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說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紀子清自己去想了。
不過,事情好像正在朝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
紀子清陷入了沉默,她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抬眼的瞬間,卻看見了彩玲陰笑的嘴角。
一道閃電劈過紀子清的腦海,她終於知道是什麼不對勁了。
“你抬起頭來。”語氣極為陰沉,透露著比憤怒更滲人的可怕。
彩玲心中一驚,按住突如其來的慌亂,抬起了素淨的臉,努力直視著百裏的雙眸。
“你今日很不正常啊。”紀子清嚴肅的問。
彩玲睜著一雙眼睛,看似聽不懂,天真的問:“主子,彩玲聽不懂。”
紀子清突然如狡兔出穴,一把揪住彩玲的衣領,將她拉到自己的臉,眼對眼鼻對鼻的說:“今天這些話,是雲夏柏教你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