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一推,梁若晴輕叫一聲,摔倒在地上。旁邊的女人早已經跪好,大氣不敢出。
“各位坐著唄,坐著多舒服啊。”
莞爾一笑,嬌嗔著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玩弄著新擺上的茶杯。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不禁一陣好笑。她們這個時候也真團結,都是頭一垂,眼一閉,任憑處置,一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樣子。
也不知道罵人的時候那股子刁蠻勁兒上哪裏去了。
“以後永遠不用來請安,再被我聽到誰嚼舌頭根子,本王妃就將她的舌頭割下來。”
起身, 百裏剛剛跟雲夏椋鬧了一陣子,也沒心思再跟這群女人說什麼,拂袖而去。女人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牢牢閉著嘴,不敢多說一句,夾著尾巴灰溜溜逃離。
“本王還以為你又會使出什麼怪招。”
好吧,有些人總是會在你最不想看見他的時候冒出來。他雲夏椋就是這樣不長眼的人。
“吃完了?”
斜睨他一眼,繼續快步往前走。
“在關心本王。”
聲音帶著微微笑意,莫名的愉悅。
“王爺多心了。”
輕眯眼睛,眼眸中閃過滿滿的不耐煩,接近抓狂。
“要去幹什麼?”
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百裏的惱火,他繼續一副無辜的樣子追問。
終於停下腳步,百裏有些忍無可忍。緊攥雙拳,指甲毫不留情地陷進手心,一陣陣的疼痛讓她冷靜些,隱忍道:
“劍譜和醫書還沒看完,我很忙的。”
“好吧,那本王陪你一起看。”
笑眯眯地摸摸下巴,竟然變得有些死纏爛打。他就是喜歡看這個女人吃癟的模樣,心裏爽快得很。
“你……”語調驀地一高,眼神死死揪住雲夏椋壞笑的神色,恨不得將他一口生吃,半晌卻又硬生生地吞下氣焰,忍氣吞聲,“你自便。”
“通”地一聲踢開房門,沒好氣坐到一邊,抄起醫書邊吃邊看。
好你個雲夏椋,算你狠。
雲夏椋也不吵不鬧了,慢條斯理地吃自己的早餐,順便看兩眼認真起來的百裏。
這個女人挺順眼,至少在她安靜的時候。可是她卻不常安靜。
過了半晌,小蘭靜悄悄的走進來,看了一眼一直盯著百裏看的雲夏椋,偷笑一聲,趕忙收拾碗筷退出去。
此後的很多天,百裏閣每天早上和中午都要多準備些飯菜,隻有晚上王爺才會叫大家一起在正堂用膳,白天裏都是在百裏閣消磨時間。
百裏要的鐵匠和木匠也在一間專門的房間裏叮叮咚咚地幹起來,整日裏隻聽見裏麵聒噪的聲音,卻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忙活什麼,就連那些鐵匠木匠都不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麼。根本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
當然不能讓他們猜出那些東西是什麼,不然的話,如何叫暗器?
給他們的都是些零件圖紙罷了,最後的工序組裝,是她自己親自完成的。
估計過不了幾日她就會被宣進宮,畢竟還是小心為妙。
“王爺,我說過,不要不敲門偷偷摸摸進我的房間。”
門剛剛被推開一條縫,躺在床上的百裏未曾睜眼,緩緩開口。雲夏椋抿唇,邁開腿走進她的閨房。天還是灰蒙蒙的,房間裏略微有些暗。淡淡的香味彌漫,靜謐安好。
頭頂突然一聲輕微響動,下意識向旁邊閃過,“撲通”一聲,木桶盛著滿滿的冰水傾倒下來,水還是濺了他一身,卻好過落得個被扣住腦袋的下場。剛想挑眉問個究竟,眼前一把大刀橫衝直撞向他逼來,刀刃上滿滿的寒意讓他皺眉,又是飛快一躲,卻牽動地上的那根如發絲一般的細線,“嗖嗖”兩聲,帶著倒刺的飛鏢直直刺向他的雙腿。眼眸一凜,不敢再大意,迅速跳起,卻還是讓那飛鏢劃破衣襟,顯得異常狼狽。飛鏢“鏗”地一聲射進桌腿,對麵便不知哪裏射出三支箭,支支凜冽,直逼麵門。慌忙偏頭,箭頭劃破他臉邊的氣流,接連三聲射進門框。
趁著這檔子,雲夏椋瞅準時機飛速向她的床邊閃去,眼看就接近了那張大床,卻隻聽“嗖”地一聲,一張大網最終還是網住了他,半吊在空中,好不狼狽。
遠近的人都聽見了這百裏閣一大早就霹靂啪啦的聲音,定是出了什麼事。可是昨晚王妃卻吩咐過誰都不許進她的房間,誰都不敢誇越雷池。
“王爺還是不聽百裏的話。”起身,無奈的歎了口氣。迅速套上衣服,赤腳踩在地上,長發略微有絲淩亂,“這機關並不難,難不倒你的。隻是你小看我了而已。”
“放本王下來。”
雲夏椋的臉色黑到不行,怒火燃燒著他胸口,骨節處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有些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