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先例已開,來日方長(1 / 2)

“兒臣聽說七王妃……”

“你哪兒來的那麼多聽說?”

話還未說完,便被百裏冷聲打斷。一雙清冷的眸子緊鎖住尚挽傾精致的麵容,尖利無比。

“莫非你還在我七王府布了眼線不成?!”

眼神驀地一緊,飛速地剜著她身上的肉。這樣的一句話一出口,滿座都寂靜了下來,氣氛變得異常詭異。就連雲夏柏的臉色也都難看到了極點。

“想必四王妃也是好意,讓你發揮一下你的才藝。百裏就莫要與她計較了。”

皇帝本來是抱著看戲的態度,可是一看誰都沒辦法來收場,就連太後的臉色都臭的可以,隻得笑了一聲說道。

尚挽傾隻覺得滿腹委屈。皇帝這樣子看似是給她解了圍,可是那意思卻仍舊是自己的錯。那女人明明張狂跋扈到了極點,可是皇帝竟然也不責怪,反而一改往常冷淡的態度,親昵地稱她為“百裏”!簡直是她莫大的恥辱!

手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尚挽傾被雲夏柏陰沉著臉拉了下去。帶著濃濃寒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再給本王找麻煩試試。”

眼睛一酸,卻隻能是委屈地點頭,不再說話。

百裏的臉色好看了些,微微一拱手,笑道:

“作詩百裏並不在行,不如百裏就用皇上送的玉笛吹奏一曲《暮春》如何?”

“哦?”太後來了興趣,畢竟她也很是喜歡她的那個兒媳婦蘇月,“原來我們七王妃還會吹笛?哀家可是頭一回聽說啊。”

“王爺教的。”

“王爺教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皇帝雲冽琛和百裏對視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

“看來朕的這個兒媳婦和朕真是默契呢。”

微微深意地看了百裏一眼,兩人又是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雲夏椋無奈的搖頭,隻得飲酒看著這個女人會吹什麼歌曲。沒想到她是真的不會作詩,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吹笛子上麵。

太後看著兩個人打啞謎,有些被蒙在鼓裏,但依舊和顏悅色。對於現在的百裏溫茶,她並沒有什麼不喜歡的,剛才,她還救了自己的兒子兩次。

“不如七王妃和墨樂師同奏,也好讓哀家一飽耳福。”

“恩,這個提議不錯。”

皇帝點頭,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笑道。

墨染淡淡起身,纖細修長的手指搭在洞簫上,聲音溫婉如水,暖若清風。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微微一笑,道:

“王妃請。”

目光在他身上流轉了一圈,緩緩收回。玉笛橫在唇邊,那絕美的鳳凰妖嬈不盡,似有一飛衝天的跡象。碧綠瑩潤的玉笛加上金色的鎏邊,配著她不點而朱的唇,美不勝收。輕闔眼,憑著印象加之自由創作,百裏回想著之前吹過的悲傷歌曲,串到了一起。

笛聲婉轉,帶著淡淡的哀傷。如同暮春凋謝的花瓣一般蒼涼。麒麟殿裏靜了下來,如流水一般潺潺的音色緊扣人的心扉。剛剛吹了幾聲,墨染的洞簫就緩緩響起。頓時,整個曲調都變得異常淒涼。

所有的花都已經凋謝,風起,隻是卷走了一地殘香。

吹著吹著她就想笑,她自己都分不清她吹的是什麼了。似乎是各種各樣的歌曲揉捏在一起,甚是古怪,但墨染的洞簫卻能恰到好處地遮掩了那些不協調,渲染上莫名的悲傷淒婉。當她要笑出聲的時候,卻發現笑不出來,總是覺得站在自己身邊閉眼吹簫的少年身上,有太多苦澀傷痕說不出口。如此淒涼的聲音不僅是暮春,更是他自己。莫名的,心情就被洞簫淒涼的音色感染,笛聲明亮,卻越發冷清。

歌曲快到結尾,百裏睜眼,恰好捕捉到了墨染順著臉頰悄悄滑落的淚滴。心裏一痛,不由自主地為這個第一次見麵的少年心疼。他瘦削的臉頰微微蒼白,淚痕隱匿在燈火搖曳中,若隱若現。吹簫的表情很是認真,帶著隱忍的悲涼。

笛聲戛然而止,百裏微微蹙眉,吹不下去。墨染微微有些驚異,簫聲突然一個轉彎急劇而下,做了一個完美的終點。幾乎不可見百裏突然停下的突兀。

他又是幫自己遮掩了那些瑕疵。是有意幫助,還是對歌曲的執著?

按捺下心裏的心疼,百裏微微一笑,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墨染。”

雖然有些淡淡的疑惑,可是他仍舊微笑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