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嬌豔的舞蹈落幕,雲夏柏起身,緩步走到中央,拱手,溫潤如玉的笑容立刻聚集了場上所有的目光。卻隻有百裏自顧自地飲酒,玩弄著雲夏椋的衣袖。
“今日父皇生辰,兒為表孝心,特意為父皇從東海挑選了一顆最大的龍珠。珠底座上是兒臣找來最好的匠師雕刻的九龍在天,希望父皇能夠喜歡。”
微微頷首,一邊的小太監呈上了蓋著紅布的盤子。雲夏柏微微一笑,骨節分明的手指撚在紅布一角,輕輕一抽,一顆巨大的珍珠閃爍著瑩潤光澤,上好的紅木底座上雕刻著精美無比的九條龍騰雲駕霧,相互纏繞。
大殿裏頓時開始竊竊私語,不少大臣看的眼睛都是直的。
百裏不以為然的挑眉。這樣價值連城的寶貝看多了也會膩歪,更何況成天生活在寶貝堆裏的皇帝?她還是比較期待雲夏椋要獻上的玉笛。準確的說,是誰曾經用過這支玉笛。
“好!果然是朕的好兒子!”
雲冽琛抿唇一笑,點頭示意太監將他收起來。
推了一把雲夏椋,百裏挑眉,一抿唇低聲說:
“我可是期待著你的玉笛呢。”
親昵地彈了彈她高挺的鼻尖,雲夏椋起身,一股尊貴的霸氣隱隱外露,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冷冽。站在中央,他明顯看到皇帝的笑容有幾絲的不耐煩。勾唇,笑意越發冰冷。
“兒臣前幾日到過蘇州。”
一句話剛說完,他就明顯發現皇帝的臉色變了變。斂下眼中的不屑,沉聲道:
“經過幾番打探,找到了一樣東西,相信父皇一定會很感興趣。”
“什麼東西?”
穩住了所有的心情,雲冽琛低聲問。身子不可見得有些顫抖,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
“蘇皇後未嫁入宮中時,最鍾愛的玉笛。”
話音剛落,殿內一片嘩然。雲冽琛眼眸一空,胸口撕裂般的疼痛險些將這位不可一世的帝王吞沒。狠狠的壓製住顫抖的聲音,卻依舊發抖:
“呈上來。”
雲夏椋微抿唇,如同變戲法一般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支晶瑩剔透的玉笛,大紅色的流蘇微微晃動,妖嬈著一室的燈火。皇帝唇瓣輕顫,透過流蘇仿佛還能看到他最深愛的伊人一顰一語。大手緊握,骨節泛白,接過玉笛的一刹那,深邃的墨眸裏竟然飛速閃過一抹淚光。
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
百裏莞爾一笑,目光鎖在美麗的玉笛上,微微抿唇。
不過也巧了,笛子她還會吹一點。這麼漂亮的玉笛,她還從未見過。
“朕……喜歡這份賀禮。”
雲冽琛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難得衝他一笑。
“兒臣聽說七王妃也同樣準備了一份賀禮給父皇呢!”
尚挽傾踩著優雅的步調站起身,溫婉一笑,目光卻尖利地刺向百裏。驀地,僵直了後背。百裏妖嬈肆意卻如同嗜血鬼刹的輕蔑頓時讓著大殿裏的溫度降了不少,氣氛越發詭異。
緩緩起身,橘紅色豔麗妖嬈的身影攝人心智,花開荼靡奢華豔麗的笑容暗藏的刺骨寒冷讓她狠狠一顫,聲音不覺小了些。
“一定跟七王爺的賀禮一樣精彩……”
“是,四王妃說得不錯。”
抿唇一笑,緊縮的目光緩緩從她臉龐上漾開。柔弱無骨的手好似蓮花一般,輕搭在朱唇上。福了福身,淺笑道:
“若是父皇不嫌棄,那百裏就獻醜了。”
“嗬嗬,朕怎麼會嫌棄呢?”雲冽琛沉聲一笑,眼中多了幾絲玩味,“朕可是很好奇的呢。”
百裏妖嬈一笑,大殿裏的燭光打在她臉上,將那些冰冷的線條磨合地溫婉了些,卻依舊蒼冷。
“刀光不依不饒跌進誰的懷抱,午夜戰場大漠荒煙如狂草。”
張口,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蒼勁的聲音緩緩圍繞著上空,妖嬈的舞姿篆寫著嗜血妖嬈,沙場上翻飛不絕的刀光劍影,荒漠上方是驚天動的的廝殺。
“霜降滿城蕭條冷了長亭短橋,眉間朱砂亂世年華如刻刀。”
邊疆紛飛的大雪覆蓋了整座城池,為傾國傾城紅顏,又戰爭。
“塞上烏衣年少換誰遺世的笑,劍指天山西出陽關人際渺。”
是誰,願為那一世芳華西出陽關,血洗天際。
“風沙磨斷古道蔓延誰的眉梢,旌旗連城濁酒傾觴暮雲燒。”
嗜血殘陽的暮雲,大漠風沙掩蓋了古道,伊人眉梢依舊溫婉。旌旗連城火光衝天,一壺濁酒入愁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