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牡麗一向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從小開始的尊貴地位和非凡的美貌讓她總覺得自己都高人一等。對於自己遠嫁到嘉宋國,她倒沒有任何不悅,因為親愛的父皇跟她說這件任務隻有你才可以完成,因為你是天舉國最美的女子,也隻有最美的女子才配禍水這個字眼。禍水?躺在軟塌上的阿牡麗輕輕笑了,今天大廳上至少有兩個男人不被她的美貌所惑。不過,隻要我阿牡麗看中的男人就一個也逃不出我的手掌。阿牡麗仔細打量著自己那纖若無骨的白皙手指,笑容慢慢在她的臉上擴大,笑得放肆,笑得□□,笑得顛倒眾生!
這十多天以來,一向門庭若市的傾月宮相比以往冷清了不少。皇宮中最不缺見風使舵之人,眾人眼看皇後娘娘有失寵的可能,於是忙著來巴結的人都少了不少。人都是市儈的,那失寵的失意人和眼前的得寵人,往往第一直覺要巴結都是得寵的眼前人。
賀月兒坐在傾月宮那主座上的紫檀木椅上,嘴裏還含著一口熱茶,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以往,皇上就算再怎麼忙也會隔三岔四的來看看自己或是尚在繈褓中的翊兒。現在,十天依然過去,蕭皓不是留宿在萬寧宮養病就是去探望沈賢妃的時候留在玉溪宮。就算自己拉下臉皮親自去萬寧宮探望他,也以正在忙於政事把自己打發走了。賀月兒對蕭皓的脾性心知肚明,她知道他認為自己背叛了他的人,他是永不會再相信的。她也知道他的心遠比任何人脆弱,本來自己已經開始靠近他的心一點點了,可惜那該死的刺客把這一切都毀掉了。賀月兒真是不甘心呀,可是她再也不敢把自己的生命輕賤,因為她已有翊兒,沒有自己的庇護他如何適應這肉弱強食的皇宮。
噔噔的腳步聲破壞了這傾月宮的寧謐。來人一臉的鬼祟,眼神飄忽不定。
被腳步聲拉回思緒的賀月兒上下打量著來人,威嚴的聲音也在這空曠的大廳緩緩響起:“怎麼樣了?看見那人了嗎?”
那人一臉巴結的樣子,眼睛裏麵精光閃爍:“回娘娘,奴才都看到了。那阿牡麗雖然帶著麵紗,可真是世間少有的美女,光那對狐媚的眼睛就可以把人迷得七暈八素的。奴才看到大殿上那些男人看那阿牡麗看得眼睛都直了。”
賀月兒陷入沉思,心知自己又添一勁敵:“那皇上作何反應?”
那人繼續諂媚道:“回娘娘,皇上反應也很驚豔呀。那女的不尋常呀,娘娘這可得小心了,這個可比沈賢妃厲害多了。”
賀月兒手抵在太陽穴上不停的摩挲著,聲音裏掩飾不住的疲憊:“好了,先退下吧。去翠盈那裏領二十兩銀子吧。”
“好的,奴才退下了。謝娘娘賞賜!”說完,那人一直哈著腰,退出了大廳。
賀月兒緩緩起身走到窗前,臨窗遠眺遠處的天空。
隻見天空烏雲密布,狂風大作,不見天日!
夏季的京城天氣總是變幻多端,也不知這場即將來臨的暴雨會淋到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