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克勤有些為難：“上官長官當時對我們投降日本人十分惱火，現在我們怎麼好求他？”
“我們現在是走投無路，顧不了那多了。”
餘克勤轉身去了。
孫俊傑象個沒頭的蒼蠅，急得兩邊竄。
不一會兒，餘克勤進來說：“司令，發給上官長官的電報，不見回音。”
孫俊傑心裏一沉：“哦，如果國民黨不接受我們，我們無路可走，隻好投降共產黨了。”
餘克勤建議：“司座，我們直接發份電報給顧長官，看看他的態度。”
“對，發給顧長官，無馬當活馬醫了！”
過了一會兒，餘克勤喜衝衝地進來說：“司令，顧長官回電了。”
孫俊傑急問：“顧長官他說什麼？”
“顧長官任命您為中江市警備司令。命令我們維持好中江的秩序，堅守待命。”
孫俊傑高興地說：“那太好了。把顧長官的電報，向全體弟兄們傳達。”
餘克勤大聲說：“是!”
吉野和鬆井在辦公室，衛兵進來：“報告，新四軍江南遊擊隊司令員兼政委蔡虹到。”
“蔡虹？”吉野感到意外：“蔡理虹，江南遊擊隊司令？”
衛兵訓：“蔡虹聲稱代表新四軍，接受皇軍的繳械投降。”
“向他繳械投降？”吉野對鬆井說，“這個蔡虹，簡直是個變色龍。幾年來他一直在中江活動，他騙了我們的錢，騙了我們的武器，騙走了我們的人，騙走了我們的軍艦。我雖然早就看穿了他，可就是拿他沒有辦法。回想過去的一幕，我們完全讓他玩弄於股掌之上。他是中國人當中最難對付的人，我真是恨死他了。”
鬆井說：“是啊，國民黨那個丁潛和現在的這個郭玉錦，比蔡虹相差太遠了。”
“共產黨比國民黨厲害十倍。”
“我深有同感。”
吉野說：“我要看看，蔡虹又怎麼表演。他對士兵：“讓蔡虹進來。”
衛兵：“是！”
這時，蔡虹和趙強大踏步走了進來。
蔡虹說：“大佐先生，幾日不見，還好嗎？”
“蔡先生，是你呀？”吉野表情複雜地看著蔡虹說。
“是我。大佐先生，有點意外吧？”
“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是嗎？”蔡虹輕鬆地笑著。
吉野對蔡虹說：“蔡先生，我很佩服你。你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做生意，在我的監視下從事地下活動。你兩次把我們的大米劫走了，還劫走我們的兩條軍艦和幾十名日軍官兵。你真了不起呀！”
“大佐先生。”蔡虹糾正吉野的話：“我不是在你的眼皮底下活動，我是在我們自己的國家做事情。大米也是我們自己的。軍艦嘛，雖然是你們的，但也是你們用中國人的銀子造的。現在歸還中國，也算是物歸原主嘛。”
“蔡先生。”吉野說：“其實，我早就知道您是共產黨、新四軍了，隻是一直沒有對你采取措施。如果我當時將你處決，還有你的今天嗎？”
“承蒙關照。”蔡虹說：“可是大佐先生，當時你已經對我采取了不少措施，我的身上還留有傷痕。至於為什麼沒有把我處決？怕也是形勢所迫，由不得您吧？”
吉野語塞。
蔡虹說：“大佐先生，以前的事情我們就不說了，今天，我的身份是新四軍江南遊擊縱隊司令員兼政委，我代表中國政府和中國軍隊，前來受降。我們公事公辦，希望你盡快向我們新四軍繳械投降。”
“蔡先生。”吉野懶懶地說：“很遺憾，我們的上級隻要求我們向國民黨軍隊投降，沒有要求向新四軍投降。”
“不對！”蔡虹大聲說：“大佐先生，你們天皇詔告，是向中國政府和中國軍隊投降，請問我們是不是中國政府領導下的中國軍隊？”
吉野假裝為難地說：“蔡先生，不是我們不向你們投降，因為我們和國民黨有約定，如果我們不向他們投降，他們會不滿意的。”
“大佐先生，你向國民黨軍隊投降，我們同樣不滿意。而且，我們先來到這裏，如果你們不投降，我們完全有權對你們采取迫降措施。至於國民黨軍隊嘛，他們一時還不能來，而你們的時間是有限定的，如果耽誤了投降時間，耽誤了你們回國的行程，一切後果隻好由你們自己承擔了。”
正在這時，衛兵進來：“報告，中國國民黨軍隊代表郭玉錦先生到。”
吉野說：“看，國民黨軍隊來了。”
蔡虹說：“國民黨軍隊沒有來，我們的軍隊已經來了，在城外等候呢。”
“什麼，你們的軍隊來了？”吉野大為意外。
這時郭玉錦進來，他向吉野說：“大佐先生，我代表中國國民黨軍隊來接受你們的投降，請把您的軍隊管製好，原地待命。”
蔡虹說：“郭先生，吉野大佐已向新四軍投降了，我們的軍隊，已經在城門外等候多時了，你們的軍隊在哪裏？”
“我們的軍隊也在城外。”郭玉錦說。
“不對吧，你們的軍隊還不知道在哪裏呢。我比你先到，我們的軍隊比你們的軍隊先到，你說吉野大佐應該向誰投降？”
吉野說：“這樣吧，你們都是中國政府和中國軍隊的代表，我們能也不好得罪。”他轉臉對鬆井說：“鬆井君，你到城門上看看，誰的軍隊在城門外等候，我們就向誰繳械投降。”
“好，一言為定。”郭玉錦満有把握地說。
“一言為定。”蔡虹胸有成竹。
吉野送鬆井出去。鬆井說：“大佐君，我們說什麼也不能向新四軍投降。”
吉野說：“你看看誰的軍隊在城外再說。我們現在不是向誰履行承諾的問題，我們的任務是保護我們日本人的安全。要早日回日本。”
鬆井坐車急匆匆地趕到南門城牆根，下車上了城樓向下一看，黑壓壓的都是新四軍，那裏有國民黨軍隊的影子？
鬆井回來報告：“城外都是新四軍，不見國民黨軍隊。”
吉野問郭玉錦：“郭先生，你們國民黨軍隊呢：”
郭玉錦說：“我們的軍隊三天前就已經出動，很快就到。”
蔡虹說：“你們的軍隊還有三天也來不了。”
吉野對郭玉錦說：“對不起，郭先生，你們的軍隊沒有來，共產黨的軍隊已經來了，我們隻好向新四軍投降了。”
郭玉錦叫道：“我要抗議。”
吉野命令：“通知打開城門，讓新四軍進城。”
鬆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