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共產黨、新四軍。”
“他不是沒有承認嗎?我們也就當不知道。把他放出來,讓他為我們服務。”
“如果把蔡理虹放出來,這不就證明我們抓錯了嗎。”
“抓錯了就放,這不很正常嗎?”
“蔡理虹逃走了怎麼辦?”
“我們把他監控,他逃到哪裏去?”楠木說:“我們現在需要有人為我們籌集糧食。我們放了蔡理虹,就說我們抓錯了,向他賠理道歉,然後要求他與我們合作,為我們購買兩千噸大米。他敢不執行嗎?”
吉野想了想說:“將軍,您的話我聽明白了,我們把蔡理虹放出來,讓他在我們的掌控之下,逼著他為大日本帝國服務,這是一個好主意。”
楠木說:“等到兩千噸大米籌齊了,或者到了我們不再需要他的時候,我們再處理他,不是很好嗎?”
“對對對。蔡理虹掌握在我們手裏,怎麼利用,怎麼處置,我們隨心所欲。到了我們要處理他的時候,再把他共產黨、新四軍的身份公布出來。”
“這叫就地取材,物盡其用。”
吉野連連稱讚:“高明。”他走到窗前,向鬆井做著停止行動的手勢,但是對麵戰鬥正在激烈時,誰也沒有注意。吉野隻好緊急派一個士兵,跑步到對麵樓上去傳話。
樓上仍在激烈地打鬥,幾個日本兵被打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直喘粗氣。
傳令兵從樓梯爬上來,氣喘噓噓地喊:“龜田君,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鬆井問:“怎麼回事?”
“大佐君命令,不許傷害蔡理虹先生。”
“什麼?”鬆井十分意外。
龜田就坡下驢,命令士兵:“停下。”
眾日本兵狼狽不堪地閃到一邊。
龜田對歪著頭的小泉和小川說:“送蔡理虹回監牢。”
回到吉野辦公室,鬆井向吉野報告說:“要不是蔡理虹功夫好,他早就摔死了。”
“那就不得了,要誤大事。”
鬆井問:“大佐君怎麼改變了主意?”
吉野說:“不是我,是楠木將軍。”
“楠木將軍?”
“是我要求不殺蔡理虹的。”楠木說。
蔡虹回到監牢,發現他的待遇明顯好轉,日本憲兵對他也客氣多了。蔡虹感覺情況有重大變化,日本人要利用自己。他開始盤算如何抬高身價,把架勢做足。
這天,龜田走過來打開鐵門,叫道:“蔡理虹,出來,這一回吉野大佐真地放你出去了,我帶你到大佐辦公室去,你要當麵謝謝他。”
蔡虹卻冷冷地說:“放我出去,不是說我是共產黨、新四軍嗎?”
“沒人說你是共產黨、新四軍了,你出去吧。”
“不,我不出去,誰把我抓進來的,誰把我請出去。”
“誰把你關進來的?當時是孫俊傑說你是共產黨、新四軍,現在吉野大佐不說你是,放你出去,還不便宜你?”
“事情沒說清楚,孫俊傑把我關進來是陷害我,如今要叫孫俊傑來請我出去。我要他向我公開道歉,我不是共產黨、新四軍,是他冤枉了我。我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否則,我背上個共產黨、新四軍的嫌疑,太沒麵子,不好做人,所以,孫俊傑不來,我是不走的。”
龜田深感意外,他說:“你不出來,好吧,那你就呆在裏麵吧。”他鎖上門揚長而去。
龜田來到吉野辦公室報告說:“蔡理虹他不出來。”
“什麼,他不出來。他說什麼了?”吉野詫異地問。
“他說,當時孫俊傑陷害他,說他是共產黨、新四軍,現在要他出去,必須有孫俊傑公開向他道歉,聲明他不是共產黨、新四軍,請他出來才行。要不然,他背了個共產黨、新四軍的嫌疑,沒有麵子,不好做人。”
“哼,我看他呀,正向中國人說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個滑頭。”
鬆井說:“孫俊傑說他是共產黨、新四軍還冤枉他了?既然他不出來,那就讓他呆在那裏吧。”
“不。”楠木說:“處理事情要以大局為重,我們為什麼要放蔡理虹出來,難道是我們抓錯了嗎?不是;是因為我們不敢殺他嗎,也不是。我們放他出來,是要他為我們辦事。”
“對。”吉野說。“中國有句話:‘小不忍則亂大謀’。”
楠木說:“蔡理虹不承認他是共產黨、新四軍,好嘛,我們也不說他是,就讓孫俊傑向他陪理道歉,給他的麵子,這總可以了吧?你蔡理虹出來,在我們的統治之下,應該和皇軍和政府合作了吧?如果你蔡理虹不和我們合作,不是共產黨、新四軍又是什麼?這個嫌疑就是你自已加上去的。”
“將軍高明。”吉野說:“我們就將計就計,放他出來。裝出不了解他的底細的樣子,與他合作,看他蔡理虹怎麼表演。龜田君,那就讓孫俊傑去向蔡理虹陪理道歉,把他接出來。”
龜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