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淚涕淚淚女俠(二)(2 / 3)

驀地,那人的聲音在她心底響起:“杏花鎮上的那算卦先生,他沒死。”“他是該死的,卻沒死。”

對,他是當死的,不要說那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便是武林 中一等一的高手,被人注了內家真力,一棍擊在百會穴上,不死?除非他煉了金剛不壞之身。

他當死,可是他沒死?

湘君決定重返杏花鎮。

、、、、、、湘君呀湘君,江湖上多了一個你,已然鬧得天無寧日了,何苦再卷進一個文弱書生呢?

杏花鎮杏花多。

有幾多。

杏兒青青小,且不說漫山遍野落花如雪,山白頭,野素妝,且不看村頭巾,牧童短笛,盡沾花香麵來,且不嗅酒郭旗風,花醉酒,酒醉人,人醉花、、、、、、隻看那一條小溪,負起杏花半尺許,溪水細細流,桃花款款來。猶如仙子舞帶,淩空起白雲。一溪杏花一溪水,半是漂零半風流。

湘君就沿著杏花溪而來。

或許是小鎮健忘,或許是人在春天,本來就應該忘記那些應該忘記的事,總之,當湘君問起那一日,那個麵黃病鬼的江湖相士,人人搖頭。

隻有“劉半仙”與“李鐵口”還在。他們是老攤位,不似易雲經。算準算不準三兩日便開跑了。

隻有“李鐵口”與“劉半仙”還記得。但是他們記得了也裝作不知道。因為他們不但記得偶爾他們的攤位中間插了一杠子的易雲經,更記得眼前這個美如仙子的少女,與人爭鬥起來,那般凶很毒辣。

那一日,她是來找那個相士的晦氣,來殺人的。

“煩惱皆由口中出,是非皆因強出頭”“劉半仙”與“李鐵口”,盡管自我標榜料事如神,可自知腦袋隻有一個,性命隻有一條,如何也招惹這個如花似玉的惡煞。

所以,他們知道的,但統統變成不知道了。

附近那家酒店的小二,倒真的忘了那日的事,他那日雖然看到一個女的鬥三男一女,真刀真槍,殺得天昏地暗,雖然他今日是認出這仙女就是那日那魔女,但他的心不相信他的眼睛,他的心不能將那晶的魔女與今日的仙女合成一個人。

而他,又總相信他的心!

好酒,好菜,擺了一桌子。

小二仍扯了肩頭手巾擦著手,點頭哈腰,道:“客官,還有什麼吩咐?”

湘君慢慢地喝了一口茶,道:“你將那日江湖打鬥之事,細細與姑娘說來。”

“是,是,”好在這時酒店客人不多,那小二又樂意在美女麵前饒舌,便添油加醋,將那日打鬥場麵,說得活靈活現,特別將那個“女俠”形容得如天仙般美貌,功夫又如何如何高強。

湘君心裏極為受用,菜也下得快。

小二見機,忙又上了幾個菜。

“後來呢?”

湘君問道。

店小二道:“唉,他們五個武林高手,打來鬥去,不分勝負,木薔薇女俠一個失手,卻將相麵的江湖相士,斃命當場。”

“哦,那人真死了?”

店小二一拍大腿,道:“事情古怪也就古怪在這裏,那相士死了不久,五位大俠也不打了,各奔東西,走了。嚇得躲起來的人們,這時才慢慢的走來。想那相士也不知何方人士,流落到我們杏花鎮,死於非命,當時便可憐他,讓人們捐幾文錢,買張蘆席發送了他,可就在這時,那相士竟沒事人似地起來,摸了摸腦袋,撣了撣大褂上的灰,收拾了卦攤,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