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婆還一個勁的勸她不要客氣,坐在她麵前,慈祥的笑,湘君拿過一塊餅子,剛想放進嘴裏,頭一低,忽瞥見那婆婆眼睛一亮,頓時心生疑竇,又將餅子放下了。
那婆婆渾然不覺,問道:“請問姑娘,可是金大俠的朋友?”
“金大俠,可是金天龍?”湘君略有沉思,道:"認識倒是認識,朋友麼,小女子高攀不上的."
那婆婆早站起來,喊到:"老頭子,老頭子,快起來,咱們莊來客了!快去通報莊主!、、、、、、、"
那老頭在房間裏一連咳嗽,一邊索索的穿衣服,:“什麼客啊,攪得連覺也睡不安生?”
那婆婆道:“金大俠的朋友,還不是客?還不快起來,怠慢了客人,咱們如何對得住金大俠的朋友?”又對湘君:“姑娘千金之軀,如何住得茅屋,吃得粗茶淡飯,姑娘稍候,一會兒莊主他老人家一定會親自登門接駕的、、、、、、、”
這時老頭起來了,出得房間,老婆婆忙上前去,附耳說了句什麼,老頭子朝湘君看了一眼,忙作了一揖,道:“小老兒不知有貴客到,多有冒犯,恕罪,”說著,拄了拐棍,出門而去。
這老頭也就是普通的老頭,那老婆婆也就是普通的老婆婆,湘君冷眼旁觀,瞧著他們神神道道的,隻不吭聲,心想這等人物,便是做怪,又能作得到哪裏!
老頭子走後,那老婆婆絮絮叨叨地說:“咱們丁家莊,附近有座山,山上有個山大王,常帶了嘍羅,來莊上搶糧,搶人,老姓不堪其苦,百姓告官,官軍也來過一兩回,張張揚揚的,說是剿匪,卻又打山大王不過,隻是糟蹋了百姓,去年金大俠,遊俠經過此地,偶爾聽得莊鄰們訴苦,當夜便一人獨闖山寨,殺了為非作歹的山大王,做了善事不圖回報,俠遊去了,莊鄰若知道莊上來了金大俠的朋友,不知怎麼高興呢?、、、、、、”
下絮叨著,柴門一開,老頭子領了個鄉紳見了湘君,也是作揖,道:貴客光臨敝莊,敝莊蓬蓽生輝,這裏豈是待客之所,請客到在下的住處去吧,小可略盡地主之誼。”
湘君冷眼瞧著,此人也不像那種油滑之輩,奸詐之徒,隻是摸不清他們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索性站起身來,跟隨著莊主走出屋門。
院外,已有三五名莊丁點著燈籠,在前麵帶路。
那莊主一直將湘君接回自己家中。
這院子比那草房氣派得多了。三進三出,皆是青磚紅瓦建築。
湘君隨莊主進了客廳,一桌豐盛的酒菜,早已民擺好,雖然隻是尋常雞魚肉蛋之類。倒也整治得像模像樣,莊主見湘君行囊中掛出劍穗,知是江湖中走去之人,便將一雙銀筷子,放到湘君麵前,這一是敬客的意思,一是若菜中下了毒,銀筷就會變了顏色,也是讓湘君放心的意思。
”怠慢,怠慢“莊主寒喧著為湘君斟酒,自己先端起,一飲而盡。
任是湘君用盡江湖上諸多伎倆,也實在看不出絲毫破綻。索性放下心來,吃飽喝足,莊主又滿麵謙恭,將她讓進一間客房。
那一夜,湘君如何敢睡?衣不解帶,坐在椅子上假寢,好在習武之人,容易恢複精神,調一調內家氣息,做一番吐納功夫,一覺醒來,便精神抖擻,肩頭的傷,原本不重,當時又敷了本門秘製的個傷藥粉。是以幾近平複了。
轉眼間金雞三鳴,湘君從椅子上站起來,開了門,到了院裏,院裏三五棵柳樹,嫩嫩的葉片飽含了晶瑩的露珠。
莊主也走了過來,道:“貴客歇得好?”
湘君點點頭,道:“昨日多有攪了,就此告辭。”
莊主道:“貴客有事在身,在下不敢挽留,隻盼貴客長來走走。”
湘君真是奇怪已極,無親無故,吃了喝了,卻又什麼也沒發生。
當下也不多想,取了行囊,出了丁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