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搖了搖頭,那少女雖是對著金天龍的背影,也似乎感覺到了金天龍麵上默然的神色。不由起了一絲同情,道:“五大門派名噪一時,人物眾多,難免有魚龍混雜的,老前輩也不必自責。何況,在我眼裏,五大門派就是五大門派,是不分良莠的。”
不知不覺間,將“金天龍”變成了“老前輩。”
“謝謝湘君姑娘,”金天龍道,“可老朽卻不能原諒自己,金木水火土五大門派,敝派為各派之首,老朽又多了幾歲年紀,故此也得其餘四大門派推戴,是以老朽深不得淺不得,說不得道不得”
那少女忽然覺得自己又何必與他讓禮一尺,得禮一寸的嗑牙,便不再聽下去,道:“老前輩,門戶之見,我可管它不著,請讓條道,讓小女子過去罷。”
金天龍道:既然相會,就是有緣,姑娘,老配尚有幾個問題,需要請教。
那少女麵色陡然一變,手將劍柄握得更緊,隻是金天龍身形不動,她似有所忌憚,也不敢貿然出手。
金天龍似渾然不覺,說道:“老朽,適才見姑娘出手教訓那幾個不成材的弟子,所謂湘君麝風十八劍,果然是好俊的身手,老朽鬥膽問一句,姑娘這湘君麝風十八劍,竟是何人所授?”
“對不住,老前輩,不得恩師準許,小女子無可奉告。”
又一停,冷笑道:“想必小女子在草屋動手之時,老前輩已在屋外了吧!老前輩果然好身手,小女子隻聽得一聲讚歎,出得門來,早已不見了,老前輩蹤影。”
金天龍道:“沒有,姑娘錯了,老朽當時並未在場。”
那少女一怔:“那在外窺伺的,當另有其人?”
金天龍道:“沒有”
“老前輩何以知曉,小女子使得是湘君麝風十八劍?”
“老朽聽來的!”
“聽”
“那木屋離此地不過三裏,”金天龍綬緩道,:“老朽雖然老了,可三裏之內,周圍發生了什麼事,老朽不用眼,一對耳朵倒也能聽得清的。”
那少女覺得金天龍故弄玄虛,便道:“老前輩,功力果然不同凡想,不但能聽聲辨音,還能從聲音裏識得別人的劍招!”
金天龍明顯地聽出那少女的話帶譏諷,微微一笑,道:“雕蟲小技,有汙方家清聽,須知劍器破空之時,必然發出聲響,聲響的強弱位置的變換,有時雖然難以分辨,但對於具有內功的人來說,便能在眼前轉化為動作,至於那一聲“好劍法”,因老朽聽到姑娘精妙絕倫的湘君麝風十八劍,不禁忘形,以傳音入密的功法叫出聲來,打擾了女俠的雅興了,抱歉,抱歉。”
那少女聽他說得輕描淡寫,實際上卻不無炫耀,隻微微冷笑,道:“老前輩若無他事,請讓道罷。”
金天龍道:“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這山道雖然狹窄,足夠女俠過去的,女俠何苦與老朽爭個長短呢?”
那少女冷然道:“小女子有個怪癖,向來不喜有人擋道。”
金天龍道:“老朽也有個怪癖,向來不給他人讓路。”
那少女道:“老前輩莫非執意賜教麼?”
“不敢,”金天龍道:“老朽愛武成癖,見了女俠這等年輕有為的後生,自是想討教兩招-不知姑娘能以湘君麝風十八劍,讓老朽一飽眼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