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能死掉了吧?
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呢?
也許菲菲已經在那裏等我了呢!
頭越來越沉,模模糊糊看見一雙價值不斐卻庸俗不堪地男靴,在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很快就來到了我的身前,他好象說了什麼,可耳朵嗡嗡作響的我聽不清楚,隱約感覺到了他的敵意,緊接著腹部受到劇烈的撞擊,我的身子又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
痛!
巨痛!
這本就破敗不堪的身子,幾乎承受不住這樣劇烈地撞擊。隻覺一陣熱血翻騰,喉頭一甜,一大口血就這樣生生地噴了出來……
這一瞬間,我突然想到了墨竹。要是我就這樣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吧?他一定會很難過吧?很多年後還會記得我嗎?原以為我是那種什麼人,什麼事都放不下的人,因為我總是為別人掛著心,像菲菲、殷宇、一、彤彤、蕭月笙……可這一刻,我卻隻想到了墨竹,我對墨竹的舍不得竟超越了所有的人。我一直都知道我喜歡他,可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我竟有這麼的喜歡他。喜歡得後悔起來,後悔前一刻的衝動和一心求死,後悔一直以來對自己生命的不珍惜和對這個世界的始終不接受時時刻刻隻想著逃離。後悔得每一根神經都痛了起來。
不!我不能死!起碼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裏!我想他!好想好想他!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著他的碰觸!哪怕再見上一麵也好啊!
原本已模糊的意識,隨著這想法竟慢慢地清晰了。對!一定要堅持下去,墨竹會找到我的。
一定會找到的。
一定會。
身體急速下降,我已經作好了再次撞擊硬物地準備。可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終於,等到了呢。
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擦拭著我唇角的血跡,動作雖然輕柔,但卻失了往日的鎮靜:“林兒,疼得厲害嗎?”從來都是溫溫和和的聲音,這一刻竟有些顫抖了,墨竹的眼裏寫滿了心疼,滿得就快要溢出來一般。
我忘了回答,癡癡地看著他。隻差一點,我就永遠也看不見這個人了!再次躺在這溫暖的懷抱裏,竟覺恍如隔世,原來幸福可以這樣簡單的。我真是傻瓜!在此之前竟是那樣的想逃離。
墨竹,再看見你真好!
差一點就失去的恐懼,和再次擁有的狂喜讓我顫抖不已。
“林兒別怕!我在這裏!”還是那溫和的嗓音,卻讓我的心莫名地悸動不已。
是幻覺嗎?也許別人不會注意,可我卻聽出了那一點點的不同。墨竹說‘我’墨竹在對我自稱‘我’,而不是‘爹爹’。雖然隻是一時情急,一時不查,可是我卻已經欣喜得快要窒息。
不!我怎麼會怕?有你在這裏的我,又怎麼會怕呢?
墨竹沒有抬頭,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我,卻對在場的人淡淡地道:“她還是個孩子。”還是那溫和的嗓音,可隻有在他懷裏的我感受到了他隱忍的顫抖。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墨竹的怒火,一直以為像他這樣的人是沒有什麼可以牽引喜怒哀樂的,所以意識到這一點的我竟有點受寵若驚得忘了反應。
今天的墨竹不太一樣。
因為墨竹地到來太過突然,我相信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來、從哪兒來的。加上他那不染纖塵的氣質,全場的人都被震懾在原地忘了反應。直到他淡淡地說出那句話才開始有人反應過來。
“哼!哪兒來的臭小子,敢管你爺爺我的閑事?”姓張的老板見墨竹隻是一個人,雖然對他那神出鬼沒的本事有些忌憚,但是想到自己帶來的打手也不少,就囂張地罵罵咧咧起來。
“林兒,傷你的可是他?”平緩的聲調聽不出主人的情緒,對於那張老板的叫囂根本就不與理會。
還不等我點頭,受到漠視的張老板又叫罵起來:“不知死活的東西,趕快把那小賤人放下,給爺爺好好磕三個響頭,爺爺我也許可以考慮考慮要不要放過你,不然……哼哼!”
“對啊!快吧素琴姑娘放下!”
“把人放下!”
“趕快磕完頭滾吧!”
“公子,我看你還是快把人放下吧!不然各位爺可要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