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道:“我給李兄帶來了一個翻身的買賣。”
李密眼中精芒一閃,又眯了起來,心念電轉,最後道:“說下去。”
宇文成都沉聲道:“李兄想上瓦崗嗎?”
李密眼中驀地閃過一絲驚異:“你這話什麼意思?”
宇文成都語氣轉冷道:“不要再掩飾了,再掩飾下去,我們就沒有談得必要了。我宇文閥的暗影已經盯了你幾年了,你這些年一直窩在浚儀,不就是想上瓦崗嗎。你遲遲不動無非就是:一、瓦崗勢弱;二、情況不明,正在等待時機。我估計你也看出來了,瓦崗軍背後有李閥的身影,而李閥與裴閥一丘之貉,致使你一直沒有上瓦崗,是也不是?”
李密的眼中閃過一抹異彩,幹脆的道:“是。”話已經說道這份上,確實是再掩飾,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自己自以為極為隱秘的行蹤卻一直在宇文閥的眼皮底下,心裏頓時將宇文閥的實力,重新的估計。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宇文閥之所以這麼重視李密的行蹤,那是因為宇文成都的功勞。是宇文成都特意叮囑宇文士及的。作為後世之人,他太明白李密代表著什麼。
李密麵色歸於沉靜,不動聲色道:“既然你已經知道瓦崗寨有李閥在背後撐著,那麼你怎麼助我上瓦崗。”
宇文成都見李密鬆口,嘴角掛起一絲笑容道:“要想上瓦崗,必先有一份見麵禮,過了徐茂公那一關。”李密感興趣道:“什麼見麵禮?”
啪啪。
宇文成都拍了兩下巴掌。
斛律菲走上前來,從背後解下長條盒子,遞給李密。
李密眼中透出疑惑,不明白這裏麵藏著什麼見麵禮,可以撬開徐茂公那一關卡。於是接過長條盒子,打將開來,出現一卷畫,繼續取出展開。一幅女子花叢圖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是何意?一幅畫?雖然這幅畫做工精良,看得出是名家出手,但不見得能撬開徐茂公的大門。眼露不悅的神情道:“你在誑我!”
宇文成都再次長笑一聲,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畫,當年楊堅可是為了這幅畫,動用了文武百官。”
李密手微微一顫,眼中射出驚異的神情,再次仔細的觀摩,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不確定的道:“這是宇文長公主的畫像?”
宇文成都反問道:“你說呢?”
李密長出一口氣,平複一下情緒,問道:“你拿出這幅畫是什麼意思?”他可不相信這幅畫是送給他的,這可不是宇文閥的作風,而且現在他的處境,如果加上這幅畫,瞬間就會陷入絕地。
宇文成都雙手負後,踱步道:“這幅畫一直有我宇文閥掌管,不過現在要變一下主人了,這幅畫由張須陀保管,而你與王伯當得到消息,盜了這幅畫,張須陀受了王伯當的箭傷,而你與王伯當帶著這幅畫上瓦崗,獻給徐茂公。徐茂公是識貨之人,亦是知情識趣的人,自然會將此畫獻給李世民。”
李密看著宇文成都,長長的吸了一口冷氣:“你這是要對付李閥呀。”他智能圓通,聽出了這句話的含義。這可是毒計呀,不管怎麼化解都會造成巨大的損失。而且此畫一直在宇文閥手中,肯定是找到了畫中的秘密,說不準已經將寶物全都半空了。好一個憑空畫出來的大餅。如果他猜的不錯,張須陀會按照宇文成都所說的受傷,誰又會想到張須陀也參與進來了。
這毒計是誰想出來了?應該是宇文士及吧。也隻有他才能想出來這麼毒的毒計,這是要將李閥成為眾矢之的呀。
厲害!厲害!
李密好一會才冷靜下來:“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宇文成都道:“沒有條件,我們會暗助你取翟讓而代之,宇文閥日後將會與你合作。要說有也是我個人的一個要求。”
李密問道:“什麼要求?”
宇文成都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如果有那麼一天,請你放我老師一條生路。”曆史張須陀可就是栽在李密的手裏。這是他一直以來在心裏的疙瘩
李密爽快答應:“好!”
宇文成都點頭拱手道:“告辭!”轉身大步而去。
待走到門口,李密的聲音突然傳來:“你就不怕我日後過河拆橋?”
宇文成都哈哈長笑:“利益有短又長,以後之事以後再說,隻是目前,你李密與我宇文閥是利益同存。”大步離去。言下之意是目前隻要不給我宇文閥捅婁子,就行了。如果捅婁子,那就對不起了,你死定了。
一時間所有人撤得幹幹淨淨。
村落又陷入黑暗。
隻有被轟掉的大門,以及倒插著的大鐵矛,還在昏迷中的王伯當,證明宇文成都來過。
李密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平靜的卷起畫,放入盒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