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夢初醒(1 / 3)

火,漫天的大火,熱浪像無數把被燒灼的鋒刀,刺穿身體割破皮膚。濃煙滾滾,令人難以呼吸,連同空氣都是滾燙的,燙得五髒六腑都在翻湧。

婦人帶著滿身的傷,吃力的在地上匍匐著,看著不遠處的女孩,她現在不能多想,那是她唯一的孩子,那在今晚剛滿七歲的孩子,必須保住她,她唯一的牽掛。

女孩倒在血泊中,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映出扇影,臉色慘白。婦人見狀不再猶豫,拚盡全力爬了過去,硬生生地在地上拖出了一條血路。

爬到女兒身旁後,她顫抖著伸出雙手試探了一下,所幸還有一絲氣息。她撫摸著女兒的臉,細細的描繪著孩子的眉眼和唇,血淚劃過臉頰,望向黑夜,嘴裏輕喃著:“傅天,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救我們的孩子?你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火勢愈演愈烈,大火在黑夜中,給人一種深沉的壓抑,火燒著整個府邸,也吞噬了這個婦人的心。火光隨著死亡逼近。難道連老天都不給一條活路嗎,傅天你真的也沒有辦法了嗎?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她感覺自己的血在不斷流失,那是一種真真切切的死亡感,生命的消逝感。當她視線開始變的模糊起來的時候,少年突然出現,像湧動暗夜中的希望星辰,穿過火海,卻依舊帶著一身的寒涼,來到她麵前。她艱難的動了動手指,在斷氣之前,吐出了四個字:“求你,救她!”還沒等到回應便閉上了雙眼。

“好。”少年微愣了一下,便抱起一旁還慘存著些許氣息的女孩,縱身一躍,就離開了府邸,連同那一聲承諾,也淡在了風中。

火海中的婦人身心俱疲,再也睜不開眼,火一刻未停,慢慢逼近,灼燒著她的皮膚,也灼燒著她的心,火辣辣的疼痛終歸比不過心中千倍萬倍的疼痛,恨意,這種痛有心到外,卻隻能淹沒在這場無盡的期滿背叛的熊熊烈火中。

一場大火,一夜之間,一切烏有。

府邸外,少年抱著滿身汙穢、傷痕的女孩,看了看身邊的男孩,輕歎:“走吧,隨我回家。”男孩瞪大了眼睛盯著,少年懷裏的女孩,用力的點了點頭,他才不想繼續呆在這鬼地方,火這麼大,一會人多了,定是聒噪無比。

——我——是——分——割——線——

“阿衡。”

穆青衡從夢中驚醒,她經常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隻有她一個人,走在黑暗中,沒有一點光,一切都那麼的真實卻又不真實,在這漫長的孤旅中,最後的最後,就隻有一個人喚她阿衡,聲音是那樣的溫柔寵溺而又眷戀。

眷戀?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陽光明媚,透過樹葉,在地上映出了斑斑駁駁的光影,穆青衡躺在樹下的搖椅上,大夢初醒,一臉困惑,柳眉微皺,慵懶的拿起手邊的茶水解渴。如今的她已經16歲了,從小就在青衣門生活,從她有意識以來,記憶中就隻有師傅穆軒、師弟穆青玄和青衣門中的一些人,這幾年穆青衡從未下過山,每次都是師傅自己一個人下山,不是她不想下,每次有這個念頭時,師傅總是說還不是時候。

青衣門在江湖中威望本就大,再加上這幾年穆軒為江湖人士治療,有很大的人脈,因為穆軒平時喜穿青衣且出自青衣門,所以人們常常叫他青衣仙,世人都知穆軒有兩個寶貝徒弟,但卻從未有人見過,但凡有一點了解青衣門的人,都知青衣門中人都會有塊青玉,上麵刻著“青”字。

如今的江湖中皆在尋傳說中的“靈仙”,這並不是什麼寶物,那是一種身懷奇血的人,靈仙本身不怕任何的毒,他的血可以解百毒你,對練功之人可功力大增,是無價之寶;有“靈仙”必有“毒仙”,毒仙怎是靈仙的反麵,他的血是世間至陰至毒之物,毒仙之血可以是殺人利器,世上唯一能夠解毒仙之毒的隻有靈仙的血,哪怕是找到而這種的其中一種人養起來,便是無止境的好處。

朝政日益衰敗的當今,各路勢力蠢蠢欲動,誰都想得到靈仙和毒仙,變成自己的權鬥武器。

但是傳說靈仙隻有女子能培養,而毒仙隻有男子能,並且不是每個女子或男子有資質培養,況且這種從小便要開始清血的方法,並不是常人能夠學會的,至今都無人的到清血的秘籍,那靈仙和毒仙到底出自哪門哪派,亦或是誰人之手,至今都無人知曉,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放出靈仙和毒仙消息的人,該是有所行動。

即便是有目的的,卻依然有無數人為了那“傳說”而不惜代價。

穆青衡對小時候沒有什麼記憶,很小的時候便記得自己是泡在藥桶裏長大的,因為師傅說她天生體製多病,她還曾經追問過師傅小時候的她是怎樣的,卻隻換來師傅淡淡的一瞥,隨即就正色道:“小孩子家家的,皆是平常,不過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和青玄養大的罷了。”穆青衡看著風輕雲淡的穆軒無奈著,明明就比自己大8歲,怎麼終日像個小老頭兒似得,當然這是穆青衡在內心十分不爽之時對他師傅的想法,平日裏師傅還是十分的清新儒雅的,於是穆青衡從此便再也沒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