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問燃花何處有
“將最好的衣服都拿來看看吧。”一絲柔音,兩處柔情。南作奈來到找人打聽的上京最好的裁衣鋪,怎麼著,作為一個南家的姑娘,也不能太寒酸,隻一身簡單的黑衣去宮裏亮相。身上那滿滿的一袋金子,隻是尊上派人送來的酬金的一小部分。昨天的離別,她並沒有告訴他她要去哪裏,可尊上是什麼人,知道自己的蹤跡倒也不算什麼太過需要感到驚訝的事情。
“嗬嗬嗬,不知道姑娘喜歡什麼樣的款式呢?”裁衣鋪的老板見這一身黑衣的姑娘,衣著雖算不得華麗,可那散發出的貴族氣質就知道是個不能怠慢的人,尤其是看到她腰上飽滿的錢袋後。
“簡單,不失身份,裏麵,能夠陪上黑色的裏衣的最好。”
“好咧!這就為姑娘拿衣服出來!”
不一會兒,南作奈看到全是白色的華麗但趨於簡單的衣服一一陳列在自己麵前,挑了兩件最喜歡的,用作宴會上穿,隨後又挑了一件現在穿上,免得這件唯一的南作人的衣服在這片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行動的土地上出什麼意外。
裁衣鋪丫環為自己的一番穿戴以及自己的一番挑買後,錢袋用了五分之一。要是南作奈知道自己花的這三套衣服的錢足夠一村窮人家的孩子不愁吃穿用度一年的話,她打死也不會買。可是,南作島沒有錢這種東西,所以南作奈買東西直接按老板說的價錢買。事實上,隻要再問多幾句關於這家店的消息,就會知道:這家店都是以平常價錢的兩倍喊價賣的,熟客都知道給錢直接隻需要給一半就可以了。
裁衣鋪拍了一男一女,為這位貴客送衣服回家,準確來說,是客棧。
“南小姐,衣服奴婢就放在這裏了。”
“嗯,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你幫忙。”南作奈留下了丫鬟,叫走了小廝。
“明日清晨巳時,你帶多幾個丫鬟來這裏為我梳妝打扮。打扮的好,我自有賞。”南作奈自從從何雅立那裏學到了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後,使喚起人來倒是與何雅立一樣的心安理得自然而然。這家裁衣鋪的丫鬟都怎麼幫一些貴小姐打扮,以便自己賺外快,正好南作奈不知道怎麼穿這裏的女裝。
“奴婢省的!”接過南作奈手上那金燦燦的一枚金葉,丫鬟開心的不得了,心裏想著:這位小姐怕是跟家裏鬧什麼別扭才會住客棧的吧?不然,這般出手大方的貴族子女,怎麼會不叫人送到府中威風一把自家出了名好看是好看但也貴的要死的裁衣鋪呢?還買了一套男裝這麼可疑,說不定是去會見心愛的郎呢~
看著丫鬟笑嘻嘻的退出自己的房間後,南作奈將男裝拿了出來,按著之前尊上教過的步驟,自己穿戴起來。約莫是半個小時,一位白衣俊公子出現在銅鏡麵前。大約是掌櫃也不好意思每一套衣服都兩倍價錢去欺騙新顧客,送了一個男子束發的玉冠給南作奈,並偷偷告訴她:這可是這段時間年輕俊公子都喜歡戴的玉冠,送心上人最好不過。在南作奈的一臉疑惑時,做了個偷笑的表情,像是在說:得了得了,年輕貴族女子追一些京城有名的俊公子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兒,老板我就做個順水人情幫你挑一個款式最好的玉冠吧。
熟練的、熟悉的男子穿戴方式,南作奈並沒有發現自己那已濕了的眼眶。長夜漫漫,明日將虎師爹爹的事情了結後,就回去罷,總歸,這種對尊上的感覺,實在是太像阿叔說的禁忌了,自己還要將名字刻在阿母樹上,與阿瑪和阿母團聚呢不是?
一想到這,便覺得這長夜孤寂的可怕。沒有了阿烈一直有意無意的報複自己的幼稚搞笑,沒有了川易那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變回了自己時的敬畏恭卻,沒有了姻姻姐姐帶自己飛簷走壁看萬家故事的美妙,沒有了槐青先生的美味烤雞……不過,好像是因為沒有了尊上那副千年不變的臉色,自己忍不住想改變他的表情的心……罷了罷了,看到焰火衛送錢來的錢袋,就越想越多。一個煩悶,南作奈決定上街看看這上京的夜景散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