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爾見倫得爾發問,忙挺直胸膛,行個軍禮,大聲回答道:“末將聽說有叛匪在此出沒,特率兵前來保護倫得麗娜小姐。”
倫得爾聽了,倒了不便發作,便冷冷道:“好。好極了。就請皮埃爾將軍今天晚上就在此保護倫得麗娜吧。”
皮埃爾大聲道:“是。”
皮埃爾是個情種,倒也不以這為苦差使,能為心上人站崗放哨,他的心竟有一絲甜蜜之感。
倫得爾又大聲命令:“傳令,各營士兵,加強戒備,凡擅闖者,一律格殺勿論。”
說罷,拂手而去。
那屋內,倫得麗娜與奧丹王子同履一床棉被,外麵倫得爾與皮埃爾之言,盡入耳內,兩人兩眼對望,神情複雜。
那倫得麗娜見奧丹王子麵露決絕之情,便輕聲說道:公子…,便再無語。
一言之下,那奧丹王子見倫得麗娜哀之婉眼波,臉上之殷切勸阻之情,那已在嘴邊之話,一個字也說不出。
一切盡在無言中。
無奈,那奧丹王子既不能入睡,也不能出門,隻好恪盡君子之道,兩眼微閉,眼觀鼻鼻觀心,力求心無旁騖。那倫得麗娜初時也兀自害羞,後困意漸濃,竟然睡去。
夜深。皮埃爾將軍授命依舊守在門外。
那奧丹王子偶爾張開眼睛,卻見倫得麗娜靜臥旁邊,麵如白玉,氣息如蘭,酣睡如嬰兒,一時竟看呆了。
一時,卻見倫得麗娜的臉上一朵飛雲,那奧丹王子正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之際,卻聽見那倫得麗娜的呼息,也變得急促了些。
奧丹王子趕緊閉上眼,眼觀鼻鼻觀心直至天亮,兩眼再也不敢有睜開。
這一夜,那皮埃爾果然恪盡職守,在倫得麗娜小姐門外守護竟夜,不但履行護花使者之責,也履行倫得爾將軍之令。杜法樂背著阿芙德,飛身出了兵營,騎上那隱身一邊的白馬,一路疾駛。
那阿芙德一日之內,夫死子散,自己被逮,已是心力交瘁,剛才又在倫得爾的魔法石巨大量能場壓迫下,已是昏厥,杜法樂一路背著阿芙德,飛身到旅館,直到小羅希爾的房間,這才放下阿芙德,喚醒阿芙德。
母子相見,相擁而泣,卻因怕驚動士卒,這喪夫失父的錐心之痛,也隻能隱藏在這低低的壓抑哭聲中了。
杜法樂低首,心痛如割。
第二天,杜法樂騎著白馬,運羅希爾的屍體到了城外一座人跡罕至的荒山處,那阿芙德母子早已經等候在此。母子見了羅希爾的屍身,撫屍痛哭,杜法樂勉強勸阻。根據當地風俗,羅希爾停屍三天,升白色皤旗為其招魂頌經,三日之後,三人架起一火堆,將羅希爾屍身焚化。
杜法樂好容易勸住阿芙德母子,詢問二人今後之打算。
阿芙德道:“如此世道,官逼民反,隻能去投奔奧丹王子的隊伍啦。”
那奧丹王子被困於倫得麗娜的閨房之內。
皮埃爾在倫得麗娜房外守了一夜,天明方才離去。他雖官居副將,卻是閑缺,平常並無太多事務,屬於一張報紙一杯茶混一天類型的。第二日清晨,待倫得爾升帳,他前去應個卯,就回自己的房間去躺下,補覺去了。
昏昏然睡到傍晚,卻聽外麵一女子叫喚聲:“皮埃爾將軍,皮埃爾將軍。”
皮埃爾醒來,披衣出門,卻見倫得麗娜的侍女塔婭正站在門口,見了他,說道:“皮埃爾將軍,我家倫得麗娜小姐請將軍前去喝酒。”
皮埃爾頓時喜上眉梢,心中道: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趕緊洗涮一番,換上一套嶄新的名牌西裝,挑挑選選找了一條紅色人領帶,打了個飽滿的領結,頭發梢上抹了半斤的摩絲,光可鑒人,靴子擦得鋥亮鋥亮,一路哼著小曲:“鏘鏘鏘,我揮鞭將你打…”,屁顛屁顛地前往倫得麗娜的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