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時來運轉,在單位熬了整整十年,終於被被轉到另外一個科室任副主任。小張新到的科室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除了主任,算上小張,光副主任就有三位。
轉眼間,小張已經上任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直讓小張叫苦不迭:幾乎每個雙休日科室都有下鄉任務,而幾乎每次下鄉都是安排由小張帶隊!
下了幾次鄉,小張就看出了門道,自己這科室完全是清水衙門,下鄉不過是賺個“鞍馬勞頓”,根本沒有什麼油水。如此幾番之後,小張就有些生氣:科室裏即便不算正主任,不算自己,還有兩位副主任呢,憑什麼每次下鄉都是安排我呀?欺負新人也不能太肆無忌憚吧?小張打定了主意:再讓我去,我就找借口撒謊!
周五的下午,小張心裏七上八下,生怕接到領導的“指示”。沒想到怕啥來啥,眼看著就要下班了,主任的“指示”也到了。不過小張心裏早有防備,便為難地說:“主任,實在是不好意思,明天我要去市裏參加一個婚禮,實在是脫不開。”主任笑了笑說:“沒關係。”小張麵孔謙恭,心裏卻樂開了花,心想終於可以過一個輕鬆的雙休日了。
晚上回到家,小張和妻子小酌了幾杯,看了會兒球賽,就踏實地睡去。
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小張的手機就響了。小張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主任打來的!小張的大腦快速運轉:我已經提前告了假,主任怎麼還給我打電話?小張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就奓著頭皮接通了電話。
主任問:“小張啊,你去市裏了嗎?”
小張一咬牙,說:“我到半路上了。”
主任問:“你怎麼去的呀?是坐客車還是自己開車?”
小張納悶了,不過他很快想明白了,主任這麼問很可能是想要借自己的車用。說起主任借車,小張就鬱悶。是這麼回事,主任以前本來很排斥開車,雖然早就學了駕照,可就是不買車。可是近一個月不知怎麼了,卻開始練習開車,這不,前幾個雙休日,小張坐著單位的破車去下鄉,卻要把自己的車借給主任去練車。小張覺得自己的車越來越難用了,這都是被主任糟蹋的。
這麼一想,小張就堅定地說:“我是自己開車去的。”話一說完,小張就後悔了,怎麼能說是“開車去的”?這個“去”字不代表自己還沒出發嗎?應該說是“開車來的”呀!
小張正懊惱,不過慶幸的是主任似乎沒有聽出破綻。主任接著說:“你開車去的,很好。有一件事正好替我辦一下。”
小張疑惑地問:“什麼事?”
主任說:“哦,是這樣,我家小童(主任的兒子,在上大學)今天下午4:30到火車站,你順便把他接回來。”
聽主任說完,小張大腦一片空白,隻是嘴裏有氣無力地說著:“好……好……好。”
完了,這就是和領導撒謊的代價。沒辦法,小張隻好哭喪著臉,在下午4:30之前到了火車站。可是,小張舉了牌子在出站口左等右等,右等左等,就是不見主任兒子的身影。
小張隻好打電話給主任,問小童什麼時候到,主任的回答差點兒讓小張背過氣去:“哦,我忘了告訴你,小童今天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