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望著遠處輪廓模糊的蒼府,蒼辰的臉上浮出一抹笑容,原本複雜的心情也逐漸平穩下來,頓時感到一種說不上來的舒適。
“不知道老爹他們怎麼樣了?”心中想著便加快了腳底的步伐,向著前方跑去。
灰暗的圍牆漸漸出現在視線之中,在夜幕下顯得很是淒涼。蒼辰慢慢走向大門,可是心中卻感到一絲的不安,他緊緊的盯著高牆之上,環視著四周似乎有些疑惑。
“這麼冷清,值守的人呢?”心生疑慮的蒼辰眉頭緊皺著,悄悄的站在一棵大樹之後。
“來者何人!”
一個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緊接著一道身影快速從陰暗無光的拐角處閃出。
“伯海大叔,是我!”看清了高牆上麵出現的人影,蒼辰頓時心中一喜。
“蒼辰少爺?”
牆上的那道身影也是一頓,語氣有些激動的問道,“蒼辰少爺你這是去哪了?族長可是急壞了。”從高牆之上躍下,蒼伯海連忙打開那厚重的大門。
“伯海大叔,為什麼看不到巡邏的人員?”蒼辰並沒有回話,而是不解的看著孤寂的高牆。
“族長回來之後,便讓所有的族人先行離開,隻留了下少部分的人員看守府邸。”蒼伯海用目光打量著蒼辰,看到蒼辰並沒有異樣便長出了一口氣接著道,“族長讓我在這等你,如果你回來了便告訴你立刻去族廳見他。”
“慘了。”
蒼辰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聽到父親要見自己,心中早已猜到十之八九,無奈地轉身向著府內走去。
夜,如此的安靜,以往的喧囂早已不見,四周陷入黑暗,沒有了往日的燈火通明,隻有點點燈光從窗戶中透出。
停步在族廳外,還是那間房屋,卻感到少了許多的生氣。
悄悄的趴在窗戶之上,蒼辰轉著腦袋向裏看去。
“還不滾進來,哼!”
一聲冷哼從屋內傳出,那聲音厚重而嚴肅,其中還夾雜著無盡的憤怒。抓了抓腦袋,蒼辰連忙推開房門低著腦袋走了進去。
屋內。
蒼胤,燭老並排坐著。二人的臉色很是鐵青,眉頭都是緊緊鎖住。
“去哪了?”蒼胤冷冷的問著。
看著父親的表情,蒼辰也不敢說謊,便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偷偷前往那個穀地的事情說了出來。
“胡鬧!”蒼胤聽完猛地一拍桌子,震桌麵劇烈搖晃,原本桌上的兩杯茶水震落到地上,“哢嚓”一響,全都應聲而碎。
此情此景,蒼辰也被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也不敢反駁,隻是低著頭安靜的站在原地。
“芷薇呢,那丫頭哪裏去了?”一旁的燭老看到蒼辰完好無損的回來,心中的擔憂早已消散,但並沒有見到芷薇的身影,舒緩的眉頭又緊皺了起來。
“這……”
蒼辰張了張嘴,卻不知怎樣開口,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頭,用著餘光觀察著父親和燭老的表情。思索了一陣之後,便把在穀地看到的情景和之後回來所發生的事情全都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你說的是真的?”聽到這裏,燭老渾身一震,那渾濁的雙眼也是突然一亮,不可思議的盯著蒼辰。
蒼辰像是小雞啄米般用力的點著腦袋,他將當時在草原上遇見的三人詳細的描述了一遍,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為首的中年男子既然道出自己的來曆,以他的實力沒那個必要騙我。”
蒼辰說完後,蒼胤和燭老相互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喜意。
“沒想到會是他?”燭老重新拿出兩個杯子,端起茶壺緩緩將茶水倒入杯中,頓時一股茶香撲麵而來。
“單是那隻金色巨雕就已經能說明一切了。連他都來了,看樣子……”蒼胤拿起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要多想了,那不是我們所能插手的。既然有陽阜學院出麵,我們還是像往常一樣吧。”
蒼胤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轉向了蒼辰,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還殘存著怒意。他也不知道這次蒼辰偷偷溜出去是福是禍,不過到現在看來,結果並不算壞。
既然眼前已經相安無事,那也不用再去猜測。一個月之後的族試已經迫在眉睫,再看看蒼辰的境界又是一陣苦笑。既然自己兒子和那種人物有一麵之緣,而且似乎對蒼辰的印象還算不錯,那麼這次族會如果能勝出從而進入陽阜學院的話,想必有著不小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