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囊本是一種細小的藥物,若碰上感冒發燒、頭疼腦熱之類,吞服一兩粒,便能藥到病除、身體安康。吾之所以移而植之,堂而皇之地把書名冠之為《心靈膠囊》。大抵出於這樣兩個意圖:一是書中的作品大多為袖珍之作,如一粒粒小小的膠囊;二是書中作品裏蘊涵的幾乎是紅塵盛世和現代男女所缺少的各種精神元素,如一粒粒富含維生素的膠囊。
人生在世,有一個安身立命和施展拳腳的所在,是芸芸眾生畢生追求的。我是一介書儒,困守於三尺講台,行吟於文學的曠野。因此,校園、感情、社會、青春、邊緣世界就成了我熬製一粒粒膠囊的精神之源。
衝動是魔鬼。這是人們生活曆練後得出的人生信條。
靈感是文學的精靈。這是數以萬計的文人騷客在揣摩生活、沉澱思想後總結出的文學潛規則。
青春與韶華雖湮滅在時間的縫隙裏,但桃李芬芳的生涯卻為我搭建了一個重溫歲月的平台。
杏壇上的唇槍舌戰,不過是浪得虛名成蹉跎;循規蹈矩中的鸚鵡學舌,不過是留得青山當柴燒;周而複始中的抱殘守缺,不過是放下一些東西,收獲另一些東西。因此,校園裏的花花草草、邊邊料料、真情舊恨,成了我文學土壤中的“綠色肥料”,滋潤著我枯竭的靈魂,發出我文學的嫩芽,蕩漾成了《還我“幸福”生活》的全部情趣。
石頭縫裏刨食的故鄉記憶,讓我永遠銘記著那裏的民情風俗和男歡女愛。因此,一個鄉村藝人與外來瘋婆子的苦難愛情,像一首敲打心扉的淒美的讚美詩,一直吟誦在我心靈的聖殿裏,激發出我創作《瘋妻》的全部靈感和激情。
童年的玩伴,都已成了美女她娘和才子他爹,大多如我一樣,在油米柴鹽醬醋的六維空間裏演繹著親情世界裏的一江春水和一地雞毛。但是,童年的真趣卻依然縈繞在我的耳邊,不絕如縷。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在那個一捧米摻和著一鍋紅薯過日子的歲月裏,夢伢子施舍給老叫化的那半碗米,如一粒粒種子,永遠種在我善的田野裏,讓我耕耘出了《半碗米》這一處女作。
烈女峰早已成了不毛之地,但烈女崖的故事還在演繹,像一曲曲刺破山村夜空的哀婉牧歌,震撼著後輩的心靈,留下不少的扼腕和歎息。她們的故事雖然在一年又一年地老去,但她們帶給人的疑問卻在一天一天地累加,跌宕出了我創作《扁擔女》的衝動和愛的情愫。
生活在蜜缸裏的人們,一邊吃著草莓,一邊作無病呻吟之狀,全然不知生活本是一道美麗的風景。醍醐灌頂中,我提煉出無數人的生活元素,在亦真亦幻中構思出了一篇《看風景的人》的小小說,算是給“身在福中焉知福”的人兒注射一支強心劑!
父親是我凡身肉體的創造者,也是我的精神標杆。他的鐵麵無私、六親不認、一根筋,曾讓人生出些許無端的誤會。但是,在那個餓著肚子放“衛星”的年代,一把稻草所折射出的不僅僅是荒唐,更有難解的人性。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的發福,我不再用“一加一等於二”的簡單邏輯去思考問題,而是用《稻子熟了》去觀照社會世態、人情冷暖。
青春是一本書,經曆時,草草翻過,不加珍惜,視為敝屣;錯過了,重新查閱,五味俱全,感觸良多。它就像一壇剛入窖的新醅,窖藏的年代愈久則愈香。幾經歲月的蹉跎,人到中年,喜新厭舊的情緒得以卸載,懷舊的情結得以另存,竟也連載出了《中學裏的那點情事》和《大學裏的那點糗事》。
情深深,網蒙蒙。一網紅塵讓我想起了2011年的一句網絡流行語:初戀無限好,隻是掛得早。可見,網戀帶給你和我的不僅是刺激後的虛幻,而且是搞笑後的淡然。幾年的網上行走,我雖沒有化緣出金錢,但也收獲了不少的真情,最終幻化成了一個網蟲靈性世界裏的《紅網》。
2011年,本是鴻“兔”大展的一年,無奈有人呐喊出了“牛糞終歸是牛糞,上鍋蒸了也不會變成香餑餑”的幽默可樂,它不禁激活出了我寫作《應聘》時的點滴頓悟。
有人說,在海邊不要講笑話,否則會引起“海笑”的。但是,我還是想在奇幻的天空裏,用《花貓白》為世人預演一次“平反昭雪”的審判,算是擠出一點黑色幽默!
人生漫漫,世道艱難,命途多舛。親愛的朋友,遠航時,別忘了帶上我的《心靈膠囊》!
作者
2011年4月於長沙思益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