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駛出去好遠,楚仲夏這才放慢了速度。
開了不知多久,楚仲夏將車停在了一處匝道上,他舒出一口粗氣,回頭看向車裏的人,他們都跟他一樣,心胸起伏著喘著粗氣。
這群男人默默地對視一眼,然後就突然大笑了起來,笑的前仰後翻。在這黑暗的夜裏,這笑聲尤甚激蕩。
楚修能拉著自己前胸的衣服給自己疏散熱氣,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咱兄弟幾個有多少年沒這樣一起打過架了?”
顧懷瑾將鼻梁上的眼鏡拿了起來,隨意地用手抹去額頭和眼際周圍的汗,笑著說:“得有十多年了吧。”
“感覺就好像回到了讀書的時候,那會兒一群兄弟去打架都不帶犯怵的。”楚仲夏對著天空露出懷念的眼神。
傅博晨抖起肩頭把自己側臉上的汗水擦幹淨,顧懷瑾從副駕駛座回頭看他。
“老傅啊,你打的那個男人是誰啊?”
“是啊是啊。”楚仲夏也好奇回頭。
傅博晨慢悠悠地將額頭上的汗水拭去,清爽地將劉海往後撥,清冷道:“他搶我女人,你們覺得這個理由夠不夠我打他?”
“臥擦,這孫子。”顧懷瑾忿狠地捶了下椅子,楚仲夏接話道:“晨哥你早說啊,我也幫你去揍他。”
楚修能微微眯起眼,“什麼東西,敢搶我兄弟的女人,剛才就踹他一腳太便宜他了。”
傅博晨沒再搭話,俊臉沉默著麵對無邊夜色。
他們見傅博晨孤冷的樣子便知不對勁,個個都閉口緘默著。
有時候男人之間更懂得對方的心思。
涼爽的夜風拂過,讓悶熱的幾個男人舒服不少。
“哥幾個接下來去哪兒?”楚仲夏問。
顧懷瑾拿出手機看了看,都已經快十一點了。
“去吃夜宵吧,擼串走不走?”
“那就去吧。”楚修能說。
楚仲夏聞言發動車子,說:“我們今晚在夜場把那人給打了,不會查到我們吧?”
傅博晨剛拿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聽到他這麼說沉吟了會兒。
“就算查到了也沒關係,他不是上海人,在上海沒什麼勢力。”
顧懷瑾將眼鏡戴上,看了傅博晨一眼,“那就好辦了,我去收拾這件事。”
傅博晨點頭,顧家幾乎世代從政,在上海頗有勢力,不用擔心顧懷瑾會擺不平。
跑車在昏暗的夜色中行駛,抬頭可見漫天的繁星。
傅博晨用力地捏著手機,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猶豫。
半刻過去了,他才劃開屏幕撥通了一個電話。
悅耳的彩鈴在聽筒響起,傅博晨屏住呼吸等待電話的接通,意料之中的,電話被掛斷了。
過了會兒,他想了想之後又發了條短信過去。
彼端的紀朝歌沐浴過後躺在床上,想睡覺卻心思不寧。
翻來覆去,手情不自禁地撫上自己的雙唇。
她的嘴到現在都還是麻麻的,甚至還有點疼,不僅如此,她發現自己的脖子處有好多吻痕,鎖骨上還被那個男人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個印記。
紀朝歌的心裏默默思忖著,看來明天要穿一件高領的衣服才行。
正想著,手機就響了起來。
紀朝歌瞄了眼屏幕上的名字之後,微微皺起秀眉,然後把電話掛了。
她沒準備好麵對傅博晨,暫時不想和他說話。
可過來了會兒,又有一條短信進來了。
“對不起。”
紀朝歌對著屏幕上的三個字低垂眉眼,發生這種事,她以後要用什麼樣的態度麵對他?
歎息一聲,紀朝歌將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沒有回複他。
……
翌日,紀朝歌穿了一條奶白色拚接連衣裙,長度及膝,再搭配一條同色係的小絲巾,將脖子上的吻痕擋住了。
應該沒問題了吧,紀朝歌這樣想著,便穿著這一身知性的裝扮出門了。
來到公司,出乎意料的是洪俏居然來跟她打招呼。
“早上好啊!”洪俏拿著一杯咖啡從紀朝歌這裏走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