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原來的他像極了具沒有意識的精致完美雕塑,一幅讓人賞心悅目的畫卷那麼現在,他就一把鋒芒逼人的劍刃,有了神韻的古畫,他的運籌為握讓人忽略了他那完美得眩目的容顏。
維加是一個五人冒險的團長,自從三天前他和團裏的團員從神樂帝國邊境森林裏遇到了那個被昨夜風雨擊打得疲憊不堪的紫發少年,他便一次次震驚於這個少年的智謀。那種巧奪天道的智計幾乎完全抑住了他那令人眩暈的臉孔。
誰都不忍去傷害那個搖搖欲墜的紫色身影,可是戰爭是殘酷的,自從朧月帝國提出要選拔最優秀的冒險隊伍開始,冒險團便以那顆被稱為本紀元最華美的寶石“維納斯之星”為目標爭取奪得帝國第一冒險團之名。
維加打從第一天開始就知道,那個笑得令人心安的少年其實是不斷持續地發著高燒,隻是,就算知道又有什麼用,逃亡中的他們僅僅具備了天底下最簡陋的醫療措施工具。他每一次看見那張驚豔的臉上染上病態的紅暈時心中總會不由自主地抽慟,可是,他還是笑得那麼雲淡風輕,溫婉似水,仿佛那病痛根本不存在在他身上。
團裏每當愁雲霧慘霧時,他總會出聲,巧妙而輕描淡寫地化解一次次危機,團裏的人個個都對他寵到了心坎裏,可是每個人心裏都清楚得很,他遲早會離去的,他與他們僅僅是人生路上匆匆的過路罷了,他們隻不過是萍水相逢。
這一天,愁雲慘霧再一次罩上了維克冒險團,團長維加和副團長克威爾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在藍水之森渡過草原時,冒險團遭到了攻擊,而且攻擊他們的,是冒險界有名的魔狼冒險團。縱然奮力抵抗團裏的人都不大不少地掛彩。
團長和副團長都受了輕傷,這樣困窘的情況下,能不能前進到達斯拉迦遺跡都成了問題。
為了奪得帝國第一冒險團的名號,已經在互相殘殺中,消耗了相當一大部冒險者的生命,話說回來要不是他的原因,自己的維克冒險團也到不了這裏吧,想到這裏,他的眼光再一次落到那一張恬靜的睡顏上。他總在夜裏睡得像隻“豬”哦不,是像個熟睡的天使,平時昏昏欲睡的現象讓團裏的人上上下下都擔心不已,讓團裏的人都各自扼腕不已,為什麼自己就沒能力打退那些挑畔的冒險者,讓他好好地休息呢?他總是勉強地打起精神,替團裏出謀劃策,甚至不止一次暈倒在了會議上,要是他真的是冒險團裏的人該有多好啊,每個人的心都在想。
團裏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是個亞麻色頭發的男孩,叫小靖,是個五級召喚師。在全團的人驚訝的目光下走向了那個昏睡的紫發少年。
“夜哥哥,”小靖伸出一隻纖細的小手,牽扯著夜的白色寬袍,“夜哥哥……”叫著叫著,聲音竟有了些哽咽。全團的人都舍不得搔擾那個疲憊的少年,唯獨隻有靠他自己去叫醒他了,雖然自己也是萬般的不願意,現下也隻有他能夠扭轉團裏的危機了。
夜空般深邃晶瑩的紫眸緩緩地睜開,他的語氣有些溫婉,有點淡泊:“有事嗎?”
“嗯,團裏遭到襲擊了。”夜空恬靜像熟睡的孩子,遮掩了內藏的潮流暗湧。小靖不敢正視那雙紫水晶般的眼睛,因為那眼底裏層層濃霜之下,隱藏的徹骨的哀傷和絕望。他能夠真切地感受到那種深沉,因為曾經的歲月他也有過這種感受。而那雙眸環視一圈後,分明地停留在了他身上,當督到那隻裹著拙劣布條的手,他的眼瞳微微地緊縮了一下。
“戰事如何?”他的語氣依舊平緩而柔和,隱約透出一絲無法掩飾的疲憊。
“不遠東麵的草原有狼群,南麵的森林裏有魔狼冒險團的人,向西走的話,那裏是沙漠,北麵的平原是沼澤地。”副團長克威爾有些沉重地解釋。
“從東麵的狼群那裏走,到達狼窩的前百裏,先用魔法設定陷井,然後繞過狼群,向南麵走,沿路設下各種陷井,再在樹林的另一邊,也就是繞到魔狼團的後麵,靜靜地看好戲。”他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導致臉上泛起了紅暈,團裏的人都心疼地欲歎止,他仿佛知道他們要說出什麼,喘息了幾下,接著說:“不用擔心,撤退方麵,我自有辦法。”說完,他的臉上已掛滿了困倦。
站在旁邊的小靖已經看不下去,“夜哥哥,你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們呢。”
夜的心中苦笑,如果不是通過進入休眠,自己的精神力就恢複得很慢,就是因為他自己,剛開始他和維克冒險團相遇。另一方麵,他也對維納斯之星產生了興趣,因為當初,在封印水寒月記憶的同時,他無意中接觸到一些記憶碎片,維納斯之星明明是人類世界的寶石,為什麼又到魔界來了呢?
他想到兩界連接的唯一媒介——月之牙。
哼,事情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