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遺忘的過去(下)(1 / 1)

也許,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我不該擅自去改變你生命的軌跡,但是,我現在,又能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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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漫步走在幢幢起現代的建築之中,周圍的行人漫無所覺地繼續走著,仿佛他們不存在一樣。他們仿佛虛幻化了一樣,忙碌的人仍依舊忙碌地徑自穿過他們。穿過一個球狀的虛影。

暗冥手中的水晶球不斷散發著柔和的白光,把三人的身影籠罩住,猶如一層薄薄的冰幕。他們走到了一間殘破不堪的魔法用具商店前,在聆雪驚異的目光中,徑直走向了商店的殘牆。

一種冰涼似水的感覺透了聆雪的身體,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卻感到了握住自己的手微微緊了緊。他們穿過了這牆魔法牆。

她抬起頭望了一眼那個寥落的身影,心中像被一陣春風微微拂過,柔柔的,暖暖的,盡管他的手還是冰涼如水,聆雪也緊握著他的手,想把手心的溫度傳到那一隻冰冷的手上。

眼前是一座華美雅致的複古建築群,一切似乎荒無人煙,卻一塵不染。她心中暗驚,建造一個如此浩大的工程需多少年啊。她分明地感覺到在周圍的似有無數雙眼在窺視,誰在這種地方呆上一天,誰會瘋掉的,她想不到為什麼他要帶她來這裏?不是說好要複仇的嗎?不過他好像也沒義務為她做點什麼,想到這裏她在心底苦笑了一下。自己隻不過一個僥幸的活死人罷了,憑什麼要別人為你做事。想到自己現在糊裏糊塗地跟著兩人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心中不覺自嘲地冷笑。

她抬頭望了一下那個謎一樣的少年,那個久藏在心底的問題又浮上了心頭:他為什麼要救我?

還有他為什麼會精通頂尖的暗殺技術,為什麼會有那麼哀傷的眼神?

未完成純潔到冷酷殘忍的蛻變的她,似乎非常默契地忽略了一個問題,他為什麼會出像在那場慘不忍睹的凶殺裏麵。

她在潛意識刻意忽略避免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也許,她早已知道了答案,隻是不願相信罷了。

一陣風輕輕吹過,他柔柔的發絲掠到了她的臉上,癢癢的,輕輕的,還有一絲揮之不去的愁緒。

在走到大門那一刹,她清晰地看到她紫色眼瞳瞬間的緊湊,變得冰冷無比。

迎麵走來一個穿著黑色緊身武者裝束的年輕男子,他輕佻的丹鳳眼配上半長的黑發,竟有一種奇異的魅惑之感,加上他現在的裝束,使他越顯英姿勃發中略帶一絲神秘。

“少主”他有些低沉地說道,在黑發的陰影裏,他眼中閃過一絲陰剿。

輝夜並沒有理會他,徑自走過他身邊,衣訣翻飛,如從前一般決絕。

隻是,近在尺寸的聆雪卻是那麼清晰地看到他快步走過那年青男子時,眼中微不可察的那一抹悲哀。

一直到後來,她才知道,他是和輝夜在同一個暗殺高手下教出來的,本來諳是一直跟夜很要好的,後麵夜出類拔萃的優秀和無與倫比的天賦使他在心中的妒嫉越來越強,他總是出任務時故意刁難夜,有好幾次差點就害他回不來了,可最後夜還是帶著無關緊要的微笑,奇跡般地化險為夷回來了。隻有夜他自己知道那一條心靈的溝壑,已經把他殘缺不全的心撕碎的更加徹底。

他已習慣把感情藏在冰冷無比的掩飾下,即使是遇到諳,他仍然是那塊千年不化的寒冷,歲月已經把他零星殘破的熱情無情地撲滅了。

於是,在進入了那典雅的建築群後,聆雪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他會帶她到此地。這是——

月之牙的總部。

當她看倒大門正對的那輪巨大的血色月牙時,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她有些蒼惶地望向他,她不願相信,她不想再受到傷害,她把自己冰封了起來,而他,缺是她冰封的缺口。

隻要他存在一天,她就不能完全地蛻變成一個沒有絲毫感情的複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