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上管家送來的衣服,自己攏緊了,故意弄出很大聲音看著他,司少臻卻出自己的神,不作任何反應。
司少臻,你的教養一定是被狗吃了!啊不,被你自己吃了。
吐槽過後,心情好許多,我也學他看著窗外,司少臻卻突然出聲:“幼稚。”
我驚異不解的看著他,突然反應過來,窗戶上可以看見他的倒影自然也可以看見我的,所以說,他剛才一直在看我…
我像是抓住他的小辮子一般豎起食指得意的指著他:“你偷窺我?”
司少臻淡淡笑著,用手包住我的手指,反擊道:“你說了,你是我的妻子。”
我:“……”
這句話明明不是用在這裏的!
月色像結了一層霜花一樣蓋在玻璃窗上,我的手還被他握在手裏,他的手心一如既往的幹燥,溫暖。
我的耳根在微微發熱,他回來之後我們少有肢體上的接觸。
越想耳根越燙,我忙轉移話題道:“紀言的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我恢複行動自如的時候。”司少臻低下頭看著我說道。
我不解的看著他,依我的了解,司少臻不會容忍敵人逍遙這麼久,按他的個性,一回國就該使手段讓紀家敗下來,然後慢慢查清楚。
可是為什麼,他到現在也沒有動作…
“不要妄圖猜測我的心思。”
司少臻仰頭看著窗外,話裏卻是對準我。
我咽了口口水,仿佛又回到那種心思被他拿準的時期。
“那你為什麼沒有對紀家下手?”我問道。
“你會在意開桌前的冷菜?”司少臻輕笑著,繼續說道:“我要釣的,是大魚。”
“誰?蘇茉嗎?”我追問道。
司少臻低頭掃了我一眼,頓了頓才回答:“你不需要知道。”
好吧,又是這句話。
我的心裏煩躁起來,甩開他的手,而他隻是淡淡看了我一眼,收回了手。
“那你的計劃是什麼?或者什麼時候實施?”
司少臻警惕的看著我:“問這個做什麼?”
我討厭他這個眼神,江遠和平安都能被他列入信任的範圍,隻有我不可以。
我發誓,我嫉妒他這種差別對待。
“我站在你這邊,但是我隻是希望,你能晚點動手,給我點時間,讓我查清楚一切,他怎麼說,都是我的朋友。”
我誠懇的看著他,司少臻沉思半刻,然後才回道:“好。”
我滿意的笑了笑,他又繼續道:“不能太久。”
我的心一提,想必他原先的計劃裏,快到收網的時間了。
“好。”我學他的樣子回應,笑嘻嘻的看著他,淡淡的月光下,他的麵容變得柔和親切起來。
我知道,他在慢慢接納我。
“蘇念白,你讓我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他乍然這麼說,我驚訝的看著他,發現他雙眼迷離的盯著我,像是在透過我看什麼別的東西。
我了然,趁機笑嘻嘻的握住他的手,捂在自己無法平靜的心口道:“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啊。”
司少臻迷茫的喃喃道:“家人…?”但是隻有一瞬,他很快又收回了表情,不自然的抽出手道:“蘇念白,我說過你很矯情。”
我我無所謂的笑笑:“這哪裏矯情了?每個人都有家人,你和平安現在就是我唯一的家人,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我表明了立場,也表明了感情。
他眼裏有光閃過,但是很快又恢複平靜,麵無表情的說道:“很晚了,我要回去的睡了。”然後轉身往樓上走,一邊輕聲說道:“晚安。”
一直目送他上了樓我才收回目光,盯著他溫柔的勾起嘴角。
我的阿臻,他有時候就是個別扭又固執的孩子。
管家端著熱牛奶走到我身邊來:“夫人,不早了。”
我接起來,瞥著樓梯上消失的人影隨口問:“阿臻小時候也是這麼別扭嗎?”
管家笑道:“少爺他從小就是這樣。”
我側頭看他:“挺可愛。”
管家笑嗬嗬的解釋道:“少爺也隻有對著夫人的時候才會這麼笑,少爺小時候都是冷著臉,不愛笑的,很多人都怕少爺。”
我反駁道:“我認識的那個阿臻,是很愛笑的,一點兒也不讓人害怕。”
管家欣慰道:“那也隻是對夫人您,少爺現在又慢慢開始接納您和小少爺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許多。”
我放下杯子,心領神會道:“熟悉的人,即使忘記了也會有感覺吧,就像他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會有安全感。”
就像是一家人,永遠都會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