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眠?還抽煙?還很嚴重?”我一下子抓住重點,震驚的看著他,有點不敢置信。
以前的司少臻,也有抽煙的時候,但都是為了緩解壓力,沒有到了嚴重的地步,起碼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沒怎麼見過他抽煙。
況且,他還有失眠。
那他現在該是怎樣一種狀態啊。
心裏絲絲點點的泛著疼,望向江遠,他正糾結著繼續說道:“少爺的病越來越嚴重,有時候脾氣會很暴躁,夫人您多包容一點也少爺…他也不是有意的,少爺現在誰也不相信,即使是我,少爺也沒辦法完全信任。”
我緊皺著眉頭。
江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無疑又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等待著他回來,結果迎來的是這樣一個滿身是刺的司少臻。
我微微顫抖著,想象他無助的日子,被自己的記憶折磨,沒辦法安睡,成日活在夢魘裏。
仿佛被世界拋棄了一般,從一個成功的人變成了一個孑然一身的人,隻剩自己在世間隅隅獨行。
阿臻,你會不會覺得寂寞失落?
我知道,你其實也不願意這樣的。
現在記憶缺失的司少臻,就如同十年前的他,桀驁不馴,風流成性,冷冰冰的不親近,霸道不講道理。
我看著江遠問道:“蘇家為什麼會救他?”
我記得,蘇家跟司少臻的關係並不好,因為當初蘇家對蘇茉的行為視而不見,司少臻對蘇家很有怨言。
“蘇老爺子覺得愧對蘇夫人,又提前得到了消息知道蘇茉要害少爺,所以才把少爺救走。”江遠解釋道。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不僅如此,我們還查出來,爆炸時間在國內有接應,至於是誰,少爺沒有告訴我。”江遠低著頭,愧疚的說道。
我有些震驚的喊:“他竟然沒告訴你?!”
看來江遠說的他誰也不相信是真的,即使是江遠,他也不願意全盤托出。
這樣的司少臻,是我從未見過的,不相信任何人,一個人攬下所有的包袱。
他一定也很累吧。
江遠點點頭:“少爺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老太爺,我好歹是跟他一起被救的,在他麵前能多爭點信任,但是我對少爺的勸告他都是不聽的,所以,夫人的事,我也是無能為力。”
“那對蘇家呢?他對蘇家是什麼態度?”我緊張的問道,這關乎他現在對我的危險程度,平安是我孩子,我可以受傷,他不可以。
“夫人,這個您請放心,少爺記得蘇家的那些事,他對蘇家一直是冷淡的態度,隻是蘇老太爺一廂情願的培養少爺而已。”江遠回答道。
我鬆了一口氣,這樣就好,如果司少臻被蘇家蒙蔽了,因為救命之恩就對蘇家親近,那問題就會麻煩許多。
江遠看了看時間,然後站起身來道別道:“夫人,我在外麵逗留太久,得回去了,今天跟您說的這些還希望您不要讓少爺知道,不然我在少爺麵前的信譽就又要掉一個檔次了。”
他苦笑著,有些無奈的樣子。
我點點頭應承下來,江遠對司少臻還是很忠心耿耿的,盡管司少臻不是全然信任他,他也還是在司少臻身邊守著。
不過,可見司少臻對外人的防備有多深,幾乎到了可怕的地步。
江遠回去公司見司少臻,我回去司宅。
一路上,我都是沉悶不語,心情也異常沉重。
司少臻經曆的那些,他五年來承受的痛苦和折磨。
我打開手機打下“間歇性失憶”幾個字,出來的結果卻讓我心慌。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他所承受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訓練,能回到今天這個狀態,已經很不容易。
蘇念白,既然這樣,你還要求什麼?你當初說了,隻要他平安回來,訓人不能貪心。
一陣心理糾結,伴隨著焦慮,車子駛到了家門口,我剛下車,管家就欣喜的跑過來看著我。
“夫人,少爺回來了,是真的嗎?少爺真的回來了嗎?”管家激動的看著我問道?
我無奈的笑笑,點頭:“嗯嗯,他回來了。”
管家聞言激動又開懷的搓著手,我苦笑著,實在不忍心告訴他,你們這些人,在他記憶裏已經是模糊的存在了。
他又轉而看向我的背後,一輛車停在路邊。
“夫人,少爺…少爺沒跟您一起回來嗎?”管家奇怪的問道。
是啊,所有人都以為,要是他回來了,肯定會找我,會跟我回家,會好好疼愛我。
但是沒有人料到現在。
我,又要再次“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