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勢和施凝珊之間,他果然選了權勢。
真是不負我的期待。
我慢慢的笑著,站起身來。
戲快唱完了,我也該出場了。
一樓的媒體還沉浸在震驚中,交頭接耳的都是對施慶華的稱讚,今天的這場記者招待會不出意外的話,還是很讓施慶華滿意的。
但是…
“施總,抱歉,我來晚了,沒錯過什麼吧?”我朗聲笑著踏進會場,保鏢護在周身開道,幾乎是我一出現,所有的視線就馬上被吸引過來了。
“蘇總!是蘇總!”
“快,是司少臻的老婆。”
“她不就是那個受害人嗎?她來這裏幹什麼?”
……各種聲音四麵八方的湧進來,我定定的看著台上施慶華那張臉,黑沉的可怕。
我在心底冷笑,施慶華,你以為我不敢來嗎?
“蘇總,請問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蘇總,您是過來看施總的招待會的嗎?對施總說的您是否認同?這件事是否另有隱情?”
“蘇總,您這次親臨現場是司氏對施氏的另一種挑釁嗎?”
·……
“各位。”我清清嗓子朝著媒體看了一圈,身邊的人早就把那些撲過來的人圍在外頭。
“各位,我今天來這裏,並不是挑釁,而是質疑。”
我冷靜的看著施慶華,他的臉上甚至出現了一種慌張的表情,原來他也會慌張,很好,施慶華,你最好期待你接下來不要跪在我麵前求我。
“我是要質疑剛才施總說的那些話的真實性,我是當事人,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事情的經過了。”我朗聲說完,各大媒體已經是一片嘩然了。
都以為今天施慶華成功洗白了,誰知道半路上峰回路轉呢?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施慶華,你不該不懂這個道理。
“蘇總!”
施慶華已經快步從台子上走了下來,看著我的神情裏帶著乞求,看上去有些可憐兮兮的。
我淡淡的看著他,心裏生出一種快.感,當初我求他出錢醫治母親的時候,也曾這樣苦苦求在他麵前,但是他是怎麼做的?
很好,現在也輪到你來求我了。
“蘇總,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不如我們中場休息二十分鍾吧。”施慶華說著以一種眼神近乎哀求的眼神望著我。
我張了張嘴,對他無視過去。
施慶華的臉上馬上浮現出慌張,然後焦急地又喊了一聲:“蘇總!”
我轉過眼去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一些東西,然後勾出一抹微笑:“那就中場休息吧。”
“夫人?”保鏢在一邊低聲提醒,我搖搖頭:“沒事,我有打算。”
我倒是想知道施慶華到底想說什麼,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籌碼拿出來跟我談。
台底下的記者都是交頭接耳,不明白現在發生的事。
我隨施慶華進入後台,留了三個寶保鏢在身邊,剩下的在外頭等。
一來這是公眾場合,我剛才露過麵,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他在一起,出事的可能性不大,再者,司少臻的人不是吃幹飯的。
原來用作化妝的小房間,此時沒有多餘的人,明晃晃的燈光懸在頭頂,照的人發暈,我靠在座椅上,淡淡的看著眼前站著的人,淡淡的抿著唇。
“施總把我拉到這裏來,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我直接點破他的意圖,一點也不想跟他多廢話。
“念念——”
“請叫我蘇總,我們現在是對手,還請施總分清楚。”我不屑的掃了他一眼。
逼仄的小房間裏,燈光不斷地散發著熱量,空調沉悶的運行,發出輕輕的聲響。
施慶華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我仰著身子,半點跟他廢話的心思都沒有。
施慶華腆著臉笑著:“念念,我們何必這麼生疏,你好歹也叫過我一聲爸爸。”
我冷哼一聲,反唇相譏:“施總還是別來這套了,我可沒喊過您,高攀不起。”
這話是真的,無論是當初我去求他的時候還是後來跟他無數次的見麵,我從未喊過他父親。
這或許就是我們命裏的緣分了,我從來沒有喊過他一聲,注定我們成不了父女,冥冥之中,我跟他之間的緣分就注定了,現在回想起來隻有慶幸。
慶幸我沒把這樣的人認作父親。
施慶華的臉也一下沉下來,恐怕他自己也沒有注意過我從來沒有喊過他吧,在他的認知中,我起碼是正正經經把他當過父親,喊過他的。
也是因為他不在意,他根本沒在乎過我對他的稱呼,又怎麼會發現呢?
如今來打親情牌,太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