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正午,公司裏頭的人都去了食堂,沒什麼員工在的公司顯得靜悄悄的,走廊上的每一個腳步聲都清晰可見。
距離早上的“慷慨陳詞”已經過去一上午。
我正開著視頻跟聽江遠彙報他那邊的情況。
身上失蹤已經快兩周,我們這邊還是毫無頭緒,好不容易查出跟程言的聯係,又突然中斷了。
不得不說這件事讓人很氣餒,又事關司少臻,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視頻裏,江遠的臉看起來疲憊至極,但是卻依然坐著報告。
“夫人,我們按照旅館老板和客人的描述,當時司總應該是被程言帶走,程言開著車一直到了這裏,然後就失去蹤跡,從現場來看,似乎又打鬥的痕跡。”
江遠把鏡頭調向他那邊,蔚藍的海麵一望無際。
聽到打鬥這兩個字眼我的心又提了起來,但是到底是經曆了這些日子的洗禮,也鎮定不少,我不斷地安慰自己:司少臻一定沒事,說不定是他逃脫了,一定沒事的。
江遠把鏡頭對準那輛黑色的車,很普通的奔馳,在大街上隨處可見,用它來逃跑也並不是那麼合適,此刻正孤零零在掩埋在草叢裏。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夫人,據我們對現場的勘察來看,當時應該是汽車突然加速變道才會撞倒這裏的,現場又經過了一番打鬥,我們還在車裏發現了司總的指紋和毛發。”
“那少臻呢?他有沒有事?”我連忙撲上去對他大喊。
“夫人,現在還看不出來司總受傷的程度,但是從現場來看,司總是跟程言一起走的…”江遠說著看了看我的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隨即便了然,少臻是跟程言一起走的,或許是當時迫於無奈,或許是有人把他們一起帶走的,但是去論是哪種,對司少臻都不會有利。
上天保佑,但願他沒事。
“我知道了。”我淡淡的回答:“辛苦你們了。”
江遠為這件事一直在奔波,單從他的臉色來看就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對了夫人,我們這邊有一份視頻,是有關程言的,我們調到一段公路上的視頻,當時程言和司總都在車裏。”
“發給我。”我直截了當地說道。一聽到有司少臻在視頻裏,我就已經不淡定了。
“是。”江遠點頭:“稍後我們把視頻處理好就發過去給您。”
“嗯。”我淡淡的回他,無精打采的。
其實,從聽見司少臻跟程言一起離開了之後我就淡定不了了。
“夫人,請您放心,我們會找到司總,把他安全的帶回國。”江遠神色堅毅的保證。
“我相信你們。”這個時候,除了給予他們最大的信任和支持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謝謝您的信任,這是我們的職責。”江遠堅定的說道,神情猶如軍人一般,甚至眼裏閃著淚花。
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法國處理這件事情,但是進展並不可觀,壓力最大的就是他們了吧。
掛了視頻,我才疲累的趴在桌上。
雖然很想囑咐一句你們注意休息,但是這種危急時刻,誰又敢休息,誰又能安心的停下腳步呢。
心隨著司少臻的消息變得低落,盡管盡力告訴自己他沒事但是還是忍不住擔驚受怕,忍不住去想他到底怎麼樣了,臉前浮現的都是他渾身是血沒有聲息的畫麵。
指甲深深地掐進肉裏,江遠說這件事跟程言有關,跟蘇茉有關,那是司少臻的家族,我該怎麼辦,怎麼麵對蘇茉,怎麼替他報仇?
一種深深地恨意和無力感湧上心頭。
“夫人。”黑衣保鏢在門口呼喚著。
我愣了一下,然後坐直身子,深呼一口氣,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冷聲吩咐道:“進來。”
黑衣保鏢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恭敬的站在我麵前:“夫人,施氏剛才已經宣布會在今晚召開記者招待會。”
“他們動作倒是挺快。”我冷哼一聲,瞥了他一眼:“幾點?在哪兒?”
保鏢驚訝的看著我問:“夫人,您這是…要去嗎?”
我翹起腿笑起來:“去,為什麼不去,這麼大的陣仗,主角都不在,他還批判誰?”
“招待會七點在電視塔舉行,施氏還承諾會全程網絡直播實況。”他麵無表情地陳述道。
是嗎?
我淡淡道:“知道了,出去吧。”
“是。”
“等會兒!”我突然喊住他,他不解的看著我“夫人,還有什麼事嗎?”
我愣了一會兒,然後才順當的吩咐他:“你去幫我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