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生說的新開的店在一個大型的購物廣場裏頭,來來往往的都是人,街道上有各種各樣的小攤子,賣著冰淇淋,烤腸,還有各式精巧的東西。
我不禁有些愣神,自從告別了大學之後,我已經很少來這種繁華的街區了,司少臻的活動範圍都是非富即貴的,我也沒那個心情把自己曝光人下。
這種地方,我還是學生的時候也是很喜歡來的。
那時候媽媽.的病還沒有那麼嚴重,隻是偶爾去醫院做檢查,我拿著自己勤工儉學來的錢,一個人來這種地方買衣服逛街吃小吃,享受著一個學生該享受的樂趣。
可是閉上眼,那種日子,離自己有多遠了?媽媽.的病,施慶華的冷血,司少臻的女伴,他的婚約。
生活被迅速的撕裂,現在看起來,五年前的那個時候,攔在施慶華的公司外的那次,竟然像是一條分.裂線,把我同以前那個少不更事的蘇念白割裂開。
不知不覺,也經過這麼多的風浪了。
“小白,你怎麼了?”紀念生伸出一隻手扣在我的額頭上,然後奇怪的喃喃自語:“不燙啊,不是中暑吧。”
我好笑的把她的手擱下來,解釋道:“我沒事,隻是想起來一些事情,”
紀念生促狹的笑起來,一顆小腦袋湊過來問:“不會是又想你們家那位了吧?”
我一愣,然後笑著推開她:“別亂說,你不是要去吃甜品嗎?去晚了沒位置了,快走吧。”
我催促著她,紀念生一臉不信的樣子,狡黠的看了我幾眼,然後才拉著我走。
甜品店開在六樓,坐電梯能直接上去,我們拉著手,空氣裏全是汗味,夏天出門的時候最讓人受不了的大概就是這點了。
遠遠的就看見六樓上一家新開的店,門口很熱鬧的樣子,擠滿了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人塞了宣傳單,人家看我們一副學生的樣子還不想發給我們,紀念生就已經大大咧咧的要了兩張過來。
“人好多啊,早知道我就提前訂好位置了。”紀念生抱怨道。
“沒事,反正我們也不忙,領了號坐在外麵等就是了。”我拉著她擠到排隊的人群中,安慰道。
我們領了號之後正在門口坐著等,一起商量著宣傳頁上的吃的,身邊就有人突然問:“請問是蘇念白女士嗎?”
我抬頭,一個打著領結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站在跟前畢恭畢敬的問道。
“是我,請問有什麼事嗎?”我禮貌性的站起來,與他平視。
“我是這家店的老板,讓您久等了,我們已經為您安排了VIP包間,跟我走吧。”中年男人一臉笑意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哇,小白,你好厲害了,我跟你吃飯是不是都不用排隊了?”紀念生在一旁驚呼起來。
我警惕的看著這個自稱“老板”的人,幾次被害的經驗讓我對這種不熟的人都多了幾分警惕之心,換做以前,這麼大庭廣眾我就直接跟他走了。
“我沒有訂VIP包間。”我看著他解釋道。
中年男人笑了笑,然後說:“蘇小姐不要誤會,是司總訂的位置,小店有眼不識泰山,之前怠慢了,略有得罪,還請蘇小姐不要見怪。”
我憋著的氣一鬆,皺著眉頭問:“司少臻?”
“是是是,司總吩咐了,我們一定給您準備最好的包間,今天兩位小姐的消費都是免費的,還請蘇小姐以後在司總麵前記得小店的好。”中年男人說著挑挑眉毛,一臉的諂媚。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他是想讓我給他和司少臻牽線,這種人我這些年也見了不少,見了我想要通過我討好司少臻的人,隻可惜,他從來都是軟硬不吃的人。
可是,司少臻怎麼會幫我訂位置,他不是在法國嗎?難道他越洋給我訂位置?
正在不解的想,手機就想了,我接起來,是江遠的電話。
“蘇小姐,那個老板是安全的,您就放心進去好了。”江遠壓低了的聲音通過電話傳過來。
“怎麼回事?”我不解的問。
“司總說了,您在國內的所有餐廳消費,都要受到一等一的服務,所以剛才公司的人已經打電話跟老板交涉過了。”
“……”
“蘇小姐?”
“我知道了。”
歎了口氣,我掛掉電話對老板點頭示意,然後對紀念生淡淡的說道:“進去吧。”
心裏有一種莫名的失落,剛才那一刻,我以為是司少臻親自幫我訂的,他回國了,這是他給我的驚喜。
事實隻是我異想天開了而已,可是說到底,也是他間接做的,即使他不在中國,他的關懷還是源源不斷的傳到我身邊,包裹著我。
我又有什麼立場,去責怪他不跟我說他要做的事?畢竟,我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