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了一聲又該,,輕鬆的說:“搬過來也是我強烈要求的,媽媽身體不好,我走了沒人照顧她,她本來也不願意,後來敵不過我軟磨硬泡。”
他說著苦笑了一下,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是一種讓我覺得親和又陌生的氣質。
是我,眼花了嗎?
“那你家住在鄉下,那個時候,應該不富裕吧?”
“嗯,不富裕,最窮的時候,飯也吃不上,靠著村裏別人家的接濟過日子。”
陳誠淡淡的說著,雖然這些事情無異於揭傷疤,但是在他說起來,好像沒有很輕鬆一般。
隻是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悠遠。
“那你怎麼在這裏買房子的啊?不是應該沒有錢嗎?”我緩緩問道。
他愣了半秒,才很確切的回答:“高三畢業我參加了幾場比賽,用拿到的獎金買的。”
獎金?
在這裏買個房子少說都是要上百萬的,他參加的,是什麼比賽啊…
“哦,那挺厲害的。”
沒有得到預想中的答案,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查到,我心裏一下子失落起來,幹巴巴的恭維了一句。
雖然他的身世很可憐,但是,就他可能對司少臻有威脅這一點,我不會放鬆警惕。
“你住在潮湖區對吧?”陳誠突然發問。
我迅速偏過頭狐疑的看著他,厲聲問:“你怎麼知道?”
陳誠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釋道:“你不用那麼緊張,我就是上次去那邊做家教的時候,看到過你。”
我鬆了一口氣,但是同時跟他之間默默拉開一段距離,這個陳誠對我的掌握,遠比我想象中多。
“嗬,不用那麼緊張,我隻是好奇,你說你沒有家人,但是住的卻是潮湖區,我就想,你家裏家境應該是不錯的。”
我看他一眼,沒有回話,轉眼去看窗外。
一路上再沒有說話,我腦子裏不停的在思索,昨天晚上他身上的種種異常,他為什麼要靠近我,是不是要害司少臻。
最糟糕的是,我的朋友們,好像已經開始偏向他。
車子駛到司宅院子門口,我也不避諱什麼了,如果他真的是要害司少臻,那麼這個地方,我不用我暴露他也會調查到。
“好了,謝謝你,我到了。”我打開車門下車,對他致謝。
沒想到陳誠從車子另一側下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拿過了我的手機,把他的號碼輸到我的手機裏,撥了過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半晌才反應著該搶回來。
實在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一時之間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怎麼會有人真的敢這麼幹,明目張膽的搶手機。
陳誠已經揚揚他的手機,笑著說道:“這是我的號碼,有事的話給我打電話,能幫的我都會幫你。”
你會幫我才怪,不害我就夠好了。
我在心裏默默腹誹,拿過自己的手機,淡淡的也沒說什麼。
直到陳誠坐上車子走開了,我才拿起手機認真的看那串號碼。
手指點在刪除上方,久久下不去手。
十一位的號碼,還躺著剛才的通話記錄。
算了,留著吧,也不少塊肉,說不定將來還真的有什麼用呢。
輸入“陳誠”兩個字,我把他的號碼存入手機,才撥通江遠的電話。
“你派幾個人去跟蹤他,我要知道他去了哪裏,每天做了什麼。”
“是。”
陳誠,你到底是什麼人。
回到宅子,管家趕緊堆滿笑容迎上來,老人家對小輩的感情都很深,他現在對我尤其好,無微不至,司少臻想不到都被他想到,或許說,這也是一種彌補吧。
“小姐,我熬了玉米排骨湯。”他從我身上接過包,體貼的說道。
“送到我房裏來吧,我先去洗個澡。”我回答道,然後疲憊的回到房間。
床頭櫃上的糖果亮晶晶的,被陽光一照更是泛著各色光芒,好看極了。
我禁不住笑了起來,走到床頭,把整個糖罐抱在懷裏,眼前浮現司少臻那張臉。
現在這個時候,他應該起床了吧。
要不,給他發個照片吧?
我立馬抱住糖罐拍了個自拍,表情有點呆滯,平常不怎麼拍照,在鏡頭前就會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所幸是給他看,沒有大礙,我一咬牙,然後點擊發送,發了過去,同時附上文字:還剩這麼多糖,吃完之前要回來,切記切記。
發完忍不住自己拿著手機笑了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給他發照片把,他看見回是什麼反應呢?
司少臻,你會不會笑呢?
窗外是暗香浮動,光影流連,我在日曆上劃上一個勾。
今天是司少臻離開的第十七天。